问。
“没有。”凌湍毫不掩饰。
“我打算借鉴凌湍的。”
高闻鄙视道:“才开学你就想抄作业?”
“唉,今天特例。”
想到写到一半的功课,我说:“我还有一半没写完,先回去了。”
“一起走吧。反正现在人这么多,路上实施交通管制,一时半会儿肯定通不了。”
张致提也同意凌湍的说法,一行人沿着江边人行道慢慢往公交站走去。
米拉一直没有说话。我斜瞄她,发现她正在边走边发呆。
“李老师好像说,数学课要默写公式吧?”
“好像是。”高闻回答。
“米拉。”张致提忽然叫她。
米拉回头望着他:“怎么了?”
“我看你都不说话。”
“没什么。”
又回到之前的那个米拉了,我想。
“你最近有看什么新番吗?”
“《我是坂本》很不错。”
高闻点点头,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得意地笑:“是吗?我有空去看看。”
“挺搞笑的。”
走到公交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车了。凌湍无奈地说:“看来只能走回去了。交通管制现在还不会解除,就算通车了,那么多人肯定很难挤得上车。”
“走回去。”米拉毫不犹豫提议。
“我同意。”高闻跟着附和。他们俩相视而笑,在我看来却很诡异。
我指着马路斜对面的小区,说:“我家就在对面。”
“你真是好命。”米拉羡慕地-。”
“。”我向他们道别后,穿过人行道,沿着马路慢慢走。高闻和凌湍、张致提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唯独米拉一个人静静走在后面。好像……全世界再怎么热闹也与她无关。
打开门,爷爷悄声对我说:“你奶奶很生气。”
我先是一愣,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人一到奶奶这个年纪特别爱为小事生气,我安慰爷爷不用担心,直接走进书房继续写功课。
“刚才你妈妈打电话过来问你,”奶奶站在门口说,电视机的光从她背后射过来。
“我等下回去后给她回电话。”
“回去?”她难以置信反问,“这么晚了你还回去?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反正有你的换洗衣服。”
“没关系,奶奶。我还有明天要用的课本放在家里了,一定要回去拿。”
“明天和同学借课本用吧。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写功课……”奶奶滔滔不绝劝说我,总之就是不肯放我回去。应该是老妈嘱咐奶奶什么了,我猜测。
我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留下。
从幼儿园到小学,我一直寄住在爷爷家,那时父母说要为我的学习和生活创造良好条件,两个人每天忘我工作,一家人很少相聚。直到有一次我得重感冒,送到医院急诊室没多久,医生就把我送去抢救室,经过一番抢救才脱离死神的怀抱。医生把我父母训斥了一顿,最后说“幸亏送得及时,不然拖成肺炎。”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肺炎有多严重,后来问医生才知道,在儿童阶段,肺炎能够让一个小孩致死。
或许就是那件事,老爸老妈才减少手中工作,把我接回家照顾。进入初中后,老妈辞去她热爱的工作,一心一意照顾我和老爸,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环顾这间在我出生前,爷爷奶奶就计划当成孙子卧室的房间,落地窗特意没有关紧留出一半,让夜晚的风刮进来,看着吹起的纱帘,忽然想起米拉孤独的背影。
我翻了个身,背对落地窗,闭紧眼睛妄图挥去她说过的话,她冷淡的表情。
“其他人的经历和你的经历不一样。”到底什么意思?
忽然想起来化学课上互写的小纸条,说好让她保存我的电话号码,加微信好友。我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它正安静的保持黑屏待机状态,通知灯也没有闪烁。
“她不会忘了吧?”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开口去问她有没有保存电话,如果她并不想联系我呢?
来电铃声突然在手里响起,正在发呆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看到屏幕显示岑娜娜的名字。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铃声毫不觉得疲累继续响着。夜深人静时,原本不算吵闹的声响此刻变成扰人清梦的噪音。
听到隔壁房间的门打开的沉重声,紧接着传来拖鞋的声音,奶奶站在门口敲门,“陆生,这么晚了在干什么,还不睡觉!”
我摁掉电话,连忙回道:“没做什么,我就睡了。奶奶你去睡吧。”
“不要再玩了。”拖鞋又慢慢拖回隔壁卧室。
岑娜娜又打过来,我把音量按至静音,放在床头柜上,关上灯,蒙头大睡。
第6章6
早上,我上车刷完卡,往车厢后面走,打了个大哈欠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抓住头顶的拉环。身后跟着一波上班族和学生,他们在车厢内寻空的地方见缝插针,原本就挤满人的车厢这下彻底被挤得连前门后门的台阶都站了人。
过了两站,透过车窗看到站台上的米拉,我推开窗户叫她:“米拉!”她抬头看我,然后随着人潮去上车门刷卡。司机一个劲地嚷:“从后门上,从后门上。上不来了,搭下一趟吧!”
米拉跑上后门,站好抓紧扶手,后面几个壮汉也不管人家女孩意愿,一个劲往里面挤。我见米拉露出厌恶的表情,伸手把她往我这边拉:“到我这里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