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点咖啡。喝咖啡是慢性自杀。”
荣启元两手交叠支撑住下巴,看着他微笑:“我喝了这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确实很慢。”
荣景笙斜眼,忽然举起杯子一口全灌了下去。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去睡一觉。”
荣启元耐心地解释:“安达亲王刚刚晕了过去,我必须等他回到酒店,然后打电话给他,表示关心。”荣景笙问:“从哪到哪?”“花大医院到花都饭店。”荣景笙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到半分钟又推门进来,“我问了,亲王在路上至少要花五十分钟。扣掉我们刚才说话的几分钟,你睡四十分钟。到时间我叫你。”
荣启元讶异地看他。他走过去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去睡觉。”荣启元歪着头问他:“等等,谁准你在我办公室发号施令了?”
“睡觉。”
荣启元用食指敲桌子:“我是你爸爸,我是沙罗的总统!”
“睡觉。”
荣启元无可奈何地,服服帖帖地,从容赴死一般地躺上了休息室的单人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j-i,ng神太紧张的缘故,他一松弛下来,整个人立刻进入了迷糊的状态。脑袋刚一挨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即使睡着了,却仍保留着一点知觉,迷迷糊糊地知道荣景笙就在外面。心底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渴望来,想要抓住荣景笙的手,想要看到他就在身边。也许是因为那愿望太过迫切的缘故,真的有只沉稳有力的手握住了他。
他想这大概是幻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外面有阵隐约的说话声。
“你忘了我了?我,你,还有我爸,我们三个一起吃过一盘菠萝……听说你晕过去了?没事吧?啊……你晕血?!”荣景笙忽然紧张起来,“什么血?哪来的血,你跟我说清楚,有人受伤了?”
荣启元惊跳起来,冲出去一把夺过荣景笙手中的电话。
“亲王殿下——”
那头传来安达诧异的声音:“你什么都没跟你儿子说?”
荣启元咳嗽一声,“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还好么?”
安达悠悠地说:“我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荣启元叹口气:“我感到非常的抱歉,我们愿意尽可能地弥补……”安达摆出万分委屈的姿态:“那么今晚你来陪我睡?我现在好没有安全感……”
荣启元:“……”
安达哈哈大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我没事,好得很,就是很怀念你家的大厨。”
这次荣启元答应得很痛快,“好,我保证今晚你就能看到他。”
放下电话,就看到荣景笙两手c-h-a在裤袋里,倚在书架上盯着他看。荣启元拉下脸:“你怎么找到他的?”虽然气势很足,荣景笙却不为所动:“今天究竟出什么事了?”荣启元手撑在桌上,扭过脸去。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有人在会展上朝我泼了一桶血,亲王推开我,血泼到他身上了。就这样。”
他实在不忍回想那个场景。当他恢复镇定的时候,忽然发觉血泊中躺着个刚刚成型的胎儿。
“因为是临时决定去的,安检只来得及检查是否有违规的金属刀具和枪械——”一看荣景笙似乎要发怒,他连忙为特工们开脱。谁知荣景笙脸色更难看:“万一他们泼的不是血,是硫酸?”
荣启元心下一软,拍拍他肩膀:“过去的事就算了。我都没事,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荣景笙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你要是出事了谁管我吃住?谁给我钱花?你要我回埃罗去光脚讨饭吗?”
荣启元“噗”地笑出来,把手重重按在荣景笙肩膀上,“不会的,我保证不会的。”
第13章 肢体冲突
吃晚饭的时候安达问他荣启元:“你第二春来了?怎么突然看起来满面春风的——”
安达本来就随意不拘小节,经过今天的事之后,也许是因为和荣启元有了点患难之谊,又比以前贴近了一层。
荣启元冷静地自己动手剥一只虾:“我今天很累,但是还有好多事要做,所以吃了很多巧克力。”想了想又补充:“几乎整个月亮宫的巧克力都被我吃光了,结果——你没来的时候还流了点儿鼻血呢。”
安达转过脸,认真地问他:“真的?”
荣启元郑重点头:“真的。”
安达笑笑:“你别紧张,我不会真的去搜你的柜子的。”
荣启元:“我当然知道你不会!”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安达仿佛很随意地问:“荣总统,能问你个私人的问题吗——你会不会竞选连任?你别拿那些套话应付我,就说你想不想继续干下去?”
荣启元回答:“看情况。”
安达不死心地追问:“什么情况?民意调查、人民党内部支持率或者你的健康?”
荣启元回答不出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安达颇有深意地说:“圣教,在吉朗,就是鱼身上的脊椎骨,抽了它,吉朗也就不成为吉朗了。但是在你们沙罗,圣教就是鱼身上的鳞。一条鱼被剥了鳞大概不会死,但是……”
荣启元无奈地笑笑:“非常绝妙的比喻。”
安达面有忧色:“你明白我的意思。今天我说我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想做的许多事,都是我做梦也想做的。我知道,我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到,所以寄托了很多希望在你身上。但是,我个人觉得,你似乎应该更加慎重一些。你的任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