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荣启元身边的是布莱顿的威灵顿将军。他笑眯眯地看着双方签完了字,侧过来对荣启元说:“我还以为这次他们会直接把海森的家翻个底朝天,没想到居然只是打掉了一片屋檐。”
荣启元听出他的话中话来——威灵顿说的“他们”当然是阿美利加,按照阿美利加对海森的憎恨程度,他们本应该直捣黄龙推翻海森的政权,再扶持一个亲阿美利加的政府的。没想到这场战争居然真的像他们最初所说的那样,“点到为止”。
把尼亚总统和他的内阁送回老家,就结束了。
荣景笙用布莱顿语小声c-h-a话:“将军,我倒觉得那将是迟早的事。尼亚已经同意阿美利加在其南端建立军事基地,这等于是把刀架在了海森的脖子上。”
威灵顿回头,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欧,年轻人,你说得很对。你的伤好些了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介绍一些很不错的伤科医生给你。”
荣景笙礼貌地笑:“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爸爸本身就是个医生,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威灵顿感叹:“你们父子真是令人敬佩。”
荣启元很刻意地咳嗽。荣景笙关心地问:“爸爸,着凉了么?”
荣启元生硬地回答:“没。”
着凉?他也不看看头顶的大太阳。
这时坐在荣启元右边的西里兰首相说:“这个孩子令我真正理解了东方的‘孝道’。”
荣景笙骄傲地把左手按在了荣启元的肩膀上。荣启元对西里兰首相报以一个相当难看的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扯掉了那只手。
结果这个动作还是被记者拍到了。
“星期八”刊登了荣启元和荣景笙一起参加受降仪式时的一系列图片。在其他媒体都把镜头对准阵亡将士、不幸身亡的平民、在沙罗逃难的尼亚难民等等的时候另辟蹊径,创造媒体史上最怪异的一次销量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