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仿若是染着血,叫人害怕。
这样的眼神,令他想起了当年被困山林时的情景。
那一年,他奉命狩猎群狼,在猎捕最后一只狼王的时候,那狼王的眼神,便是如此看这他的。
那是困兽的眼神,嗜血,杀戮,没有理性。
不但是慕言,便是高贵如皇帝,这会儿也是被阿思的表情给吓到了。
明明是长得那般清秀的孩子,却透着那般残暴的戾气。
那双眼,分明写着生人勿近。
“狗奴才,过来。”殿内传来温润的声音,阿思眼神中的暴戾在瞬间收敛,转头,看向那白衣胜雪的他。
修麟炀就坐在位置上,微扬着下巴,嘴角染着几分宠溺的轻笑,“来,过来。”
阿思站直了身体,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不敢起身的陈国勇士,而后跨过了他,朝着修麟炀走去。
修麟炀自袖间拿出一块帕子,递给阿思,“擦擦,脏死了。”
染了血污的脸,透着一股子倔强。
“手疼,拿不了。”
语气间,透着对修麟炀的怨怪。
若不是修麟炀两次出手伤她,她岂会赢得这般狼狈。
这奴才,向来都是有脾气的。
对于阿思的小性子,修麟炀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是笑得越发宠溺起来,索性抬手替她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白色的帕子很快便染上了片片血色。
修麟炀的举动看得旁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堂堂淮南王,除了对卫国的萧皇后有过此等柔情之外,何曾对旁人这般温柔过?
该不会,经过萧皇后一事,淮南王受了刺激,连性向喜好都变了吧?
阿思却觉得此举再正常不过。
他害得她如此狼狈,现在给她擦擦血,怎么了?
是以,表情并未有所变化,依旧是染着埋怨的。
替阿思抹净了血,修麟炀略带嫌弃的看了手上的帕子一眼,放在了一旁,而后起身,冲着慕言道,“看来,你战无不胜的陈国勇士,输了。”
战无不胜,却输在了郯国。
一句话,皇上没了之前与旁人一样的惊讶,露出些扬眉吐气的神态。
慕言淡然一笑,“是,输了,郯国人才辈出,便是连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有这般能耐,实在叫我等佩服。”
输了就输了,但气度要在,不能输得太难看了。
修麟炀冷眼瞥了阿思一样,“什么能耐,不过就是力气大些,若真有能耐,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他的话,惹来阿思白眼,不理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喝下。
烈酒入喉,灼热的感觉自喉间慢慢下延入腹,通体舒畅。
却是突然就明白了。
修麟炀伤她,就是为了让她这般狼狈。
否则,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陈国勇士到了她面前就输得那般轻易,她这风头,岂不是出得太尽了。
风头太劲,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不知为何,阿思的双眸下意识的瞥向了修凌焕。
后者坐于位上,那张与修麟炀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染着与修麟炀相同的淡笑。
可这笑,暗藏深意。
第三十章 酒疯子
阿思这人,性格直爽,使不来那些阴恻恻的阴谋诡计,上辈子为了逃离组织,虽然也是绞尽脑汁的想主意谋策略,却都不算阴狠狡诈。
如若当真有人对她使出些什么阴损的招,她还真就未必能招架。
是以,修凌焕的眼神跟笑意,让阿思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恶寒。
一旁慕言借口带陈国勇士下去疗伤而告退。
阿思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囫囵灌下。
许久没喝了,有些上瘾。
修麟炀眼角瞥见了阿思奇怪的举动,略有不悦的蹙眉,“渴了?”这酒可是烈性的很,这么个喝法,可是不要命了?
阿思无视了修麟炀的恼怒,点了点头,“恩,渴了。”索性拿起白玉的酒壶直接对准了壶嘴儿灌了好几口。
上辈子,阿思就是个酒鬼,接了任务会喝,完成了任务也会喝,喝的多了,这酒似乎就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不管伤得多痛,多重,喝了酒,睡上一觉,再醒来时,就算满身鲜血淋漓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能扛过去。
只是,阿思忘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上辈子的身躯被她常年浸染,习惯了酒精的味道,再浓再烈的酒,三瓶不倒。
可这辈子……这小小的身躯,还是第一次饮酒。
是以,当半壶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