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给他听听?”
越说小嘴嘟的越高,她揪了右手边的竹叶朝左手边的池塘里扔去,轻若鸿毛的竹叶在水面上画出浅浅的涟漪,可这对鲤鱼来说却是犹如敲锣开饭,现实两三只彩色的鱼儿向竹叶游去,不过一会儿像是得到号召一样,成群结队的鱼儿像巡逻的军队一般集结而来,晏九九不免叹为观止,先是彩色锦鲤,再是澄色锦鲤。
她轻轻‘咦’了一声,“这锦鲤却不像是一般的锦鲤,好像……在哪里…”她蹙眉思索着,不知觉便趴在阑干上盯着那锦鲤,丢着竹叶,“锦鲤啊锦鲤,你们这么好看,怎么偏偏就在景施琅家里了呢?我把你们都运到我家里去可好?景施琅一定是虐待你们了吧?一片竹叶你们也抢的这般激烈…”
她唉了一声,锦鲤并非是抢吃这竹叶,许是因为玩心好奇才做此盘旋。
“啊!她恍然大悟道:“瓯江彩鲤!”
她再定睛去瞧那锦鲤,花白色,乌色和朱红色,晏九九不禁拍手道:“可不是瓯江彩鲤吗?色似金鱼,鳞如鲋鱼,若是不细致辨认只以为是鲤鱼、金鱼之类的!”
可高兴的情绪却在转瞬换做疑惑,这瓯江彩鲤本是在江浙一带,距离洛城更是十万八千里,且不说现在的运输能力,这鱼运过来只怕早已是翻肚皮的死鱼罢。
心思百转之间,身后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晏九九如梦似幻,冷不丁的回头却是没醒神抚了抚胸口道:“原来是你们二人,怎么走路都不带声响的,吓死我了…”
景妍妡抿嘴笑道:“表姐可是在想什么新尖子上的事?想的这般入神?我和元凯可是在你身边站了许久!”
“她还能想什么?还不是想你天天卧床养病额好哥哥,心里指不定是默许以天地为证,默默在这池前许下虔诚的愿望,祈祷你哥哥早日好起来,她这个未来的当家少奶奶也好少操些子心思…”江元凯言辞暧昧,直到景妍妡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止住。
她的确是在想景施琅的事情,不过却恰恰相反,若是她许愿的话,她恨不得他烂舌头烂嘴烂!
可她总归是被说中了,虽然江元凯不过是玩笑话,晏九九确实急着去辩解,又不小心把舌头咬了,她捂了吃痛的脸边肉,一边“嘶”着一边道:“我不过还在这边观赏你们景府里奇特的瓯江彩鲤,你们俩竟合起来排揎我!”
景妍妡顺着晏九九的目光看向池中,此时不比刚才的盛观,却还是红白相缀着,她惊讶的笑道:“表姐,你也知道瓯江彩鲤?”
晏九九点点头,好似回忆一般,“这瓯江彩鲤又叫田鱼,娘亲说儿时曾与姨母一起吃过田鱼做的料理,那时田鱼养在水稻田里,要吃的时候便抓几只出来,剔了金灿灿的鱼鳞之后再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秘制烘干便做成了那鲜香骨酥的田鱼干,将田鱼干切碎和着新鲜的白米饭爆炒是极其美味的,那时候吃的田鱼干是外祖父去江浙采办时带回来的…”
景妍妡和江元凯听着认真,晏九九仿若十分憧憬一般,去到海外杜威庄园之前她虽听娘亲说些闻所未闻之事却是从未肖想过,直到在伊顿皇家学院和亨利吃过一家西式鳕鱼料理她方才想起娘亲说的这瓯江锦鲤制的田鱼干来,后来没想到亨利竟听进了心里,数月后从东方的江浙寻了瓯江彩鲤和东方的厨师来烹饪这道菜肴…
那是她有史以来最难以忘怀的一次回忆,母亲和亨利…
“和瓯江彩鲤还能食用?我瞧着它鳞片似那水波粼粼还以为是和那金鱼一样只是用来观赏的,倒是和那些白肚黑鱼是迥乎不同的,表姐…何时你做与我们尝尝?”景妍妡笑吟吟道。
晏九九却挽着她边走边假意要敲她的脑袋:“我可不会做这些东西,更不是十全十美的少奶奶,什么都信手拈来一般…”
景妍妡省得她还在生江元凯的闷气,忙转头嗔道:“你啊!表姐生你的气了!还不快道歉?”
江元凯仿若料到一般,微微一笑,从背后生出手来,手中坐立着一只绿悠悠的小蚂蚱,细节灵动,栩栩如生。
景妍妡‘哇’道:“好别致的小蚂蚱!”
她拍手欢呼着正准备去拿却不料江元凯轻飘飘的躲开了她,别有深意道:“我这说错了话自然是要跟启璇道歉的,只是总要拿出些诚意来…不过可惜了这小蚂蚱,如今只好借花献佛咯!”
江元凯故意瘪瘪嘴就要将这蚂蚱递给晏九九。
景妍妡的脸一下就耷拉下去了,依依不舍道:“好吧!谁叫他惹你生气了呢?这只蚂蚱就先让给你吧……”
晏九九哭笑不得,看着江元凯故意搞怪的样子,又见景妍妡念念不忘,“好了!你们俩,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她拿过江元凯手中的蚂蚱塞到景妍妡手中,“呐!你的小蚂蚱!拿好了啊!”她故意看了眼江元凯,“别把你的小蚂蚱弄丢了,外面的母蚂蚱多了去了,小心你这蚂蚱丢了就回不来了!”
江元凯东张西望的转移目光,景妍妡哪里听不懂晏九九话中深意,她扑哧一笑,抬头已是到了餐厅,她忙拉着晏九九道:“我可不会小心看着这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