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出轨的证据和资产证明，还有孩子，早作打算吧。”

贺宛闻言一滞，垂眸时便带了些柔弱，低声哀婉道：“我怕处理不好，到时候还要你帮忙。”

“嗯。”季泽目光游离。

送贺宛出门，季泽背靠在门上，只觉得满心疲累。林若的箱子还扔在客厅中，黑色的箱身上贴满了各种漫威英雄的贴纸，走之前换下的拖鞋甩的东一只西一只。

季泽俯身将鞋一只只拾起来，蹲下身去，将拖鞋并列好放进鞋柜里。

做完这些，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鞋柜的最底层拿出了一双高跟鞋。

三十七码的中跟鞋子，黑色的哑光皮面，很是老气的款式。后跟粘着从脚上撕下来的创可贴，边缘已经磨成了黑色，鞋子和创可贴上都染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有时候他想，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发展到这个境地的。

感情就像火车，只要稍稍一偏离轨道，就会由车头带领着往别的方向狂奔而去，再想停下来，除非等燃料用尽，或者遇上障碍阻拦，车毁人亡。

而一场病的爆发，往往伴随着漫长的潜伏期，不早做处理，到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时，便只有剜肉去疮了。

季泽颓然的坐在地上，怔怔的将那枚用旧了的创可贴扯下，恨不能贴在心口止痛。

他牵起睡衣的衣摆，动作缓慢仿佛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般精心，仔细将鞋面上的灰尘一点一点擦干净，再从鞋柜里拿出鞋油，使这双鞋恢复原本的色泽。

他自以为圣诞节那天是个完美的收尾，如同粼粼的水面上，那一丝丝的水纹是翻不起浪花的，这些心情他独自收藏好就罢，以后偶一寻出来，或许博人一笑都难。

毕竟他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二岁，也不是十二岁。

他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尽是用来取悦人的，所以才分外珍重。

可人生就是这么荒诞，你以为的结束，不过是开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修了一万五的稿子，生无可恋。

这两天的更新都是这种神神叨叨的风格，打我也不会改的。

还不让人有点小爱好了。

今天计划码的一万字又被修文吃了。

第23章林阿甘的委屈

手机响了十几遍，林若没有心情去接，直接静音塞进口袋里。她带着耳机，一手键盘一手鼠标，目光专注的盯着显示屏，操作着英雄带飞三路carry全场。

一把结束，林若又马上开始了下一把。排队的时间还打开网咖的菜单叫了一罐可乐。

除去今天季泽的话，她二十年的经历里受到的最大挫折，不过是小时候大院里多嘴的妇女对她说林若你妈妈不要你了，爸爸以后会给你你找后妈，后妈会虐待你。

她那时听了直接跑回去问林建军，林建军当天就带她去公墓看妈妈，之后十几年里没有再娶。

后来林若回家再碰到那个大婶，她都不敢再对林若多说什么。

林若后来听人说起她爸爸去找大婶的丈夫说理，林建军在机关里比她丈夫高一级，她丈夫回去就把她训了一顿。

碰上别的事情，此路不通林若自然会走另一条。但感情不一样，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不觉喜欢到了这个程度。

林若没办法像对付院里大婶那样对付季泽，回去让老爸帮忙教训他一顿，也不愿意向季滟告状，显得自己多么阴险，是个小人。

于是她便开始恼恨他。

季泽肯定一早就知道她喜欢他了，可是他不告诉她，疏远她，待她自己醒悟过来，他又拒绝她。

他一定等着看她笑话。

林若愤愤的操作着英雄，气势汹汹的朝中路杀过去，补了几十刀，出了装备朝对手一通砍。谁知对面不止一个人，两个人联合把她的血杀得一丝不剩，闪现也来不及，直接一道光闪回家。

对面的两个英雄仿佛有默契的贺宛季泽，平日里专靠眼神交流，连一碗姜汤都不足为外人道的宝贝起来，联手之后一个大招把她杀得落花流水。

林若顿时泄了气。她先前还可以用情场失意中路得意安慰自己，没想到在游戏里都如此背时。她一口气喝掉剩下的可乐，连掉分都没心思管，带着一肚子碳酸气泡退出游戏结账下机。

她拿起外套穿上，双手踹在口袋里走出网吧。天黑压压的，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地面上蒙了薄薄一层的雪豆子，踩起来沙沙的。

林若一看时间，不过才下午五点。她正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季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抿嘴划掉，早上出来就在这家网吧蹲着，一天打出了十连胜，五杀都拿了几个。林若在外面被冷风一吹，身体里的热量像夏天丢进冰箱的温度计，直线下降。

她缩在羽绒服里，在街角寻摸到一家卖麻辣烫的路边摊，直奔过去。

热腾腾的蒸汽带着浓郁的香辛料味，林若点了一大份，坐在摊主自己支的座位上吃。

这一片离季泽家不远，尚在开发中。因着还是工地，小摊贩才得以存活，没有被城管清走。冬天晚上长，工人都紧着白天做工，晚上才出来放松。

摊子上坐了不少民工，让老板烫些酒，几人一桌边吃边喝有说有笑。

林若吃完，付了钱往外走，迎面碰上一群人，刚好从工地里出来。

这些人皮夹克马丁靴，头发五颜六色的，明显是群小混混。林若绕开他们，没想到最右边的人一个横步，拦在林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