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梅估量着时辰大约足了,就拿茶托端着那只红陶药盅来,把汤药晾至半温,服侍如姑娘饮下。云如的鼻尖稍一靠近药盅就被苦气激得轻嚏了两声,不禁蹙起两弯烟眉,终是强忍着把那五梅宁心汤一气喝罢了。
恰巧闻莺挑帘而入,一眼瞅见白海棠盆里多了个纸团子,就拾走展开一看,心中悟了八、九分,有意拿去与绮梅耳语:“姐姐,人说这如姑娘又痴又怪,我今日见了,果真不假。你看,这哪是什么《醉竹帖》?两“情”相悦,势如飞燕双双啊。”她把字帖一扬,纸上分明是一对相叠的“情”字,字如竹破山石,风骨力道十足,全不似女子手笔。
再看云如,她手持一卷文集,犹自在蕉窗下出神。绮梅取了这书帖给云如,指字笑道:“如姑娘,难怪雩儿也笑你痴呢,哪里来的心思,竟叫他往出云峰下祭一株枯梅。原来,你是动了春心了!”
云如见瞒不过,便把文集往手边一掷,假意嗔道:“休要胡说!世上有千种情、万种情,你怎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