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道:“我也不知他是谁,只是听人说他武艺了得,在望江楼救了个书生,是不是?”
薛琦断定道:“那就是大表哥了,嫣然姐姐你不知道,昨天我也在场,当时情况可危机了,还好表哥武艺高强,有惊无险。”
王嫣然道:“是呢,昨日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只是妹妹,姐姐怎么从未听说你家中还有一位表哥?不知他府上在何处?”
薛琦道:“他是我小姑妈的儿子,我姑妈嫁得远,十年八年也回不来一次,这次端午,他们全家都来了。”
王嫣然忙握住她的手,追问:“不知妹妹的表哥是否还在府上?”
她一伸出手,雪白的手臂上一副绿油油的镯子便露了出来。
薛琦眼光不自觉跟着那镯子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王嫣然也看了眼自己手臂,这镯子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今日特意带来的。
她笑着将镯子褪下,道:“妹妹看这镯子如何?”
薛琦勉强把视线收回来,眼中有些酸意,面上却不敢表现,道:“这镯子这么美,也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王嫣然却拉了她的手,要给她带上,“妹妹这话说得不对,这镯子虽好,与我却不相称,只有配上妹妹这般的美貌,才不算埋没了它呢。”
薛琦又惊又喜,故作为难得推脱一番,立刻就欢欢喜喜地收下了,戴在上手不住地打量,心中觉得只有这样的首饰才配得上自己。她一颗心早不在这里,王嫣然问什么便答什么。
此刻锦绣苑里,青柳正与林湛在屋内说话。
清柳道:“阿湛,我这几日做了些珠花,大家都说不错,你说等回去了,我把花拿到铺子里卖怎么样?”
林湛却问:“媳妇儿,你没银子花吗?我这里有。”他说着就要去拿给青柳。
青柳忙拉住他,道:“银子我有的,家里每个月的月例我都收着,吃的用的家里也都准备好了,没有花钱的地方,你的银子自己好好收着吧。”
林湛道:“那为什么要做珠花卖?”
青柳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我就想找点事情做。阿湛,你不知道,我家里穷,小时候我经常要在山上拾一整天的柴,因为力气太小搬不动,就分成好几趟,一点一点挑下山,然后让我爹空闲的时候挑去镇上卖。我在山上一整天,只能捡一担柴,卖五文钱。后来跟别人学会打络子,为了能把络子卖个好价钱,整日整夜地想新花样,我头上这个疤,就是割兔草的时候想得太出神,才会摔倒。我打一个月的络子,能挣个两百文钱吧。钱很少,可是有了事情做,人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废掉。”
就如她自己,现在的日子这样清闲富贵,本该心满意足了,可是下午却因林湛救了人,因一件完全没影的事想得几乎入魔,如果给自己多找点事情做,就不会有时间想七想八了。
林湛听得胸口发酸,上前将她搂紧怀里,“媳妇儿,我应该早点回来,早点把你娶回家。”
青柳眼里有些热意,她用力眨了眨,戳戳林湛胸口,故作轻松道:“你要是回来早了,兴许我就嫁不成你了呢。”
“不行。”林湛沉声道,他可不许媳妇儿嫁了别的臭男人,就算是假设的也不行。
青柳见他突然板起脸,心里倒是不怕,只是嘴上嘟囔了一句,“狗脾气,说来就来。”
她又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看我现在,和锦娘读书、跟娘学管家,都慢慢顺手起来了,平时空闲变多,做做珠花也算是打发时间,你觉得行不行?”
林湛想了想道:“媳妇儿,不然干脆你开个作坊吧,你也不用自己去做,只教别人做,做完了拿到咱们家首饰铺子卖。”
青柳心里一惊,她其实就是想自己小打小闹,顺便赚点小钱,倒从未想过要开作坊或开铺子,她能有那个本事吗?
林湛听到她的疑惑,认真道:“媳妇儿,你别小瞧了自己,就你做珠花的手艺,把多少人给比下去了?再说还有相公我帮你呢。”
林湛越想越觉得可行,掰着指头说给青柳听:“你看啊,咱们家那么多地,随便拨一块给你做工坊,人手就在附近招就是了,那些珍珠珊瑚直接去渔民那里收,绸缎也可以大批量低价买,你就做个样式,让别人学着做,做完了放在自家铺子里卖,这么弄下来,成本又低,利润又都挣在咱们自己口袋里,不比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好多了?”
青柳道:“那么大的阵势,我心里没什么底。”
要是她做出来的珠花不好卖,家里又投了这么多银子下去,不就都打水漂了?
林湛拍拍胸膛,道:“你就放心吧媳妇儿,相公我厉害着呢,听我的没错。”
青柳看了他一眼,心道就是你这样子,我才觉得没底呢,跟个孩子似的。
林湛不知媳妇儿在心里怀疑他,他已经开始设想要在那里建作坊,要招多少人手,甚至什么时候去收珍珠都想好了。
青柳听他一样样地说,心中不由感动,双手抱着他的腰,往他怀里靠了靠,“好,等回去了,咱们就和爹娘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被一种看着特别凶的蜜蜂蛰了,当时就疼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心想完了完了吾命休矣,今天还没更文!老爸瞥了一眼,说没事,不会死。于是作者君哭唧唧开始码字,码完了果然还活着,真是亲爸呀tat
☆、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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