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白天就给你整理好了。”我一愣,“那你住哪?”大婶和蔼而笑道:“我就在外面和衣眯上一夜行了。”
这......不大好吧,哪有把主人家给赶出卧室的道理。目光敛过这外面的桌椅,心想把椅子拼拼应该也能凑合,却听莫向北道:“她跟我睡一间。”
大婶一愕,我也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他并无避讳地凝视我问:“有问题吗?”
我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当然有问题。
但最终我没能如愿有单独一间房,睡在厅中的念头也夭折,是因为他抓了我的手便朝里走,熟门熟路地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房间虽然不如酒店那般奢华,但是环境还不错,床是一张红木大床,进门右侧是沙发与茶几,电视挂在正对床的墙上。
门关上后他就松了手,径自走进床边的一扇门内,依稀可见那是洗手间。
等他出来时我已经和衣躺在沙发上,以为他会说什么,却只是扫来一眼便又走出了门。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只知道躺没多久就困意沉浓了,应该是那三杯茅台的后作用,而莫向北还没回来,恍惚想着他不至于自己跑到外面那大厅去睡长凳吧。
后来就真的睡着了,而且特别沉,以致于天亮醒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长一会都处于怔愣中。我怎么跑床上来睡了?明明是躺在沙发上的啊。
屋内并不见莫向北,但我还是看了看身侧的位置,见床铺齐整便暗松了一口气。
这山村之中当真是要比城市里来得安静许多,无论是夜里还是这白天,都没有一点噪音。我起身梳洗完后走出房间,好似屋内没有人,一直走出大门才看到大婶正在拉绳子晾衣服。她看见我立即笑着打招呼:“季小姐,你醒了啊。”
虽然她很和蔼,但我做不来虚应那套,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在我四下环看时大婶便走过来问:“你是在找莫先生吧,他一早起来就陪着清姑去前面那墓地了。”
清姑?我心头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脑中滚过的那个念头。
昨夜虽然天很黑,但大概方向还是辩得清,出了村沿着小路走了几分钟便依稀可见远处的身影。当越走越近时,心中的震撼已不能言表。
一直以为那个人被他送去了澳洲或者国外任何一个角落,却没想会在这里。转念间又觉该是如此,当初他即使对之有怨不也僻了一座城专门让陆少离守着,又将事业重心往那座城市转移,放在国外,他如何能安心?
我没有再走近,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默看着。
与所想的有些出入,之前离得远看不清,以为两人是一站一跪在墓碑前,这时才发现莫向北清冷的身影前那人是坐在轮椅上的。
莫向北可能脑袋后面长了眼睛,我站那没一会他就回过头来。看见是我便大步回走,“起了?”我轻嗯了声,目光落在他后面,“那是清姨吗?”答案毋庸置疑,他点头默认。
“那她......为什么要坐轮椅?”
见他面沉如水想着可能是不愿说,但默沉片刻后听他忽然道:“那年她醒来就这样了。”
我心中一震,转过头眼神缩了缩还是疑问出声:“你是说五年前的那件事?”
“嗯,在那之后她是真的一心礼佛,再不会为俗世所扰。”
这时我还不太明白他意思,等到他推着轮椅回走过来时见云清亦如初见时的穿着灰色佛袍,手里捻着一串黑色佛珠,双目阖闭。
我略一迟疑,走上前轻唤:“清姨。”
但她不睁眼也不动,就好似没听见一般。这时莫向北道:“世俗的杂音已经入不了她耳了,我推她过来也就是给老爷子念念经。”
什么意思?她听不见了?
“她不是听不见,而是她所惦念之人都离了后便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这世界。”
“这些年她都这样吗?”
莫向北没有再答,只推着轮椅慢慢往回走。从背后看他清冷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第180.难得平和
大抵我明白了现实,当年老爷子的噩耗与那晚所受的刺激,还有后来莫父的自杀,这一桩桩事彻底将这个女人击溃,也从此活在自己的清静里。
我本想问莫向北为什么不带她看医生,或者找k,但是话到嘴边还是缩了回去。
云清是他的母亲,他如果想早就安排人为其医治了。之所以今天会在这个山村里看见这样的云清,谁说不是他的纵容呢?也或者,现实太过残忍,他根本就不愿她去清醒面对。
回到村里时大婶就迎了出来,接过云清的轮椅推进门。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身影一直往内,直到左转进一房内后才问:“这个房子是你盖的吧,这位大婶也是你找来专门照顾清姨的对吗?”然而莫向北的回答却是:“原本这里没有村庄。”
愣了愣,转而低叹着失笑,还是对他低估了。
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若不是知道云清是你母亲,会以为你在这深山藏红颜呢。”以前可以在h市为云清专门缔造一个清静的空间,今时造个村庄之类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也笑了下,若有似无地说了句:“要藏的话也是藏你。”
我微微一顿,目光落于远处,清晨的山间空气很清新,雾气将远处的山都朦胧罩在里面。心念划过时极轻地问了句:“为何不藏?”问出口了便感觉心空了,没有一点的着落。
在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身旁有回应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