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在电梯里庆幸腿长的优势时,自动打开的电梯门让她觉得乐极生悲这一成语是如此之完美地诠释了她现今的感觉。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腿也是很长的。于是她开始进入状态,殷晴习惯将自己调到两个状态,一个是面对宋子衿时的状态,一个是平时的状态。
这俩状态就好像是中央台与芒果台,明明私下里恨得要命,可面上却和谐如常。还时不时来个合作什么的。殷晴觉得对宋子衿这样的主,你只能比他还会演,所以对着宋子衿时她从来都是拿着冲奥的决心的,也正因如此,她的演技在短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用陈导的话说就是炉火纯青,以假乱真。
殷晴觉着逢场作戏,只有自己入戏别人才会相信,其实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一道理。所以狭小的空间里,殷晴尽可能的让自己嘴角的笑恰到好处,这种笑可是她对着镜子练了1个多月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宋子衿看着殷晴又露出那样的笑容只觉胸口闷疼不已,他情愿她对他面无表情也总好过那美丽得体的笑,那笑会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远。见过下属对上司的笑吗?就是现在殷晴脸上的那种笑容。“过些日子陪我回老宅吧!”
回宋家?!以什么身份?情妇亦或者是前妻?!殷晴觉得不是自己幻听了就是宋子衿疯了。
她悲哀地发现自以为的淡定到了宋子衿这儿,只一句话便险些让她原形毕露。“宋总这是……”
“只是参加一个家宴”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她好像从没见过他失态的时候,在她心里,宋子衿从来都是优雅与沉着的代名词,就连把她送进孤岛都是一脸风轻云淡,他的失态也许只有那个女人看过吧!殷晴突然挺想念那个女人。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干净修长的右手附上她的头顶,大掌揉乱她的头发,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宠溺的味道,殷晴一个侧头,原本附在她头顶的手掌落空,尴尬地悬在半空,殷晴抬手,将那半悬的右掌收在手中,她的手白皙纤长,而她手中的右手也不逊色分毫,细细把玩着他的右手,突然抬头眼波流转,声音夹着淡淡的媚,似刹那间桃花漫天,灼灼其华。
“宋总的手还真是漂亮啊!……可是,却能把人推入地狱呢!。”
尽管贪恋她掌心的温度,可他还是咬牙将自己的右手从她掌中抽出。
对她,他从来都是没有免疫的。宋子衿有种无力感,他可以感到她的恨,那么重,他开始害怕自己的自信还能不能自以为的那般坚不可摧。
殷晴与宋子衿离开后病房霎时间安静下来,季如歌躺下将身子滑入薄被中,陆天华坐在床边抚上她的脸,他的指尖带着外边的凉气,季如歌咝了声,将脸朝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陆天华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眼角爬上笑意,俊美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季如歌看了他一眼,然后闷闷地问了声:“这些天慕歌是谁在带?”
“文茜。”
“呃,挺好的。”
言简意赅地发表完评论就转身留个背影给他,陆天华静静凝视她的后背,久到季如歌已经快睡着了,他才淡淡道“明天带她来看你。”
背对着他的季如歌唇角微微上扬,眼睛缓缓闭上,任由自己陷入睡梦中。
病房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边的陆天华身上,季如歌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目光落在她安静乖巧的睡颜上,眼中的深情似一江春水,汹涌澎湃,然后慢慢俯身在她光滑白皙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那画面美好而安宁,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那日陆天华在病房里告诉她会常带慕歌来看她,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便早早在病房侯着,护士长途中进来给她换了吊瓶,即使再小心翼翼,可连着半个多月挂吊瓶,她的一双手已经惨不忍睹,白皙的手背上布满针孔,密密麻麻的针孔衬着白皙的肤色很是瘆人,有些地方因为过于频繁的扎针已经泛起了乌青,看上去似凌虐的伤痕。
季如歌记起那次因护士疏忽忘记及时更换输完的吊瓶以至于输进了许多空气,当时她扎针的右手肿得似馒头,一碰就钻心的痛。
护士长诚惶诚恐地给她拔针因过于紧张导致血液倒流,她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痛与毒品发作的痛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可这一幕偏偏被从部队赶来的陆天华撞见,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陆天华,像是要把人撕裂似的凶狠,平日里他虽对人冷淡却也礼貌周到,可那日他分明是咬牙切齿的训斥护士长,与其说训斥不如说是低吼“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夫人的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专业素养?!”
声音不大却藏了十分的冷。吓得四十多岁平日温和从容的护士长身体抖得像筛糠。拿棉签的手更是抖得险些将棉签掉在地上。
看着有些失态的陆天华,季如歌只能轻声安抚被吓坏的护士长“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护士长已经面色苍白,听到她的话,犹如大赦般慌忙逃出病房,陆天华望了一眼护士长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一道暗光闪过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可病床上的季如歌却看的清楚,她轻声道“你帮我按着点棉签,我左手没劲儿。”
闻言,陆天华快速走到床边,大掌一伸将她肿得似馒头的右手收在掌中,拇指微微用力,按在她右手背上那点浸了药水的棉签,他的目光专注,薄唇微抿,季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