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匕首挡开围着她的敌人,奔至楚妃身边,楚妃已经奄奄一息,血从她口中涌出,她只来得及说了句:“保护……皇……儿……”
许墨娘连忙给上官云钦封住身上的大穴,看着楚妃毫无生气的脸,内心愧疚和悲伤四散,她赤红着眼,将孩子放在地上,声音中含着杀气,一字一顿道:“我要你们死!”
她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眼里只剩下白与红交织的诡丽画面,耳边是惨叫声。等她平静下来,黑衣人无一生还,一直呆愣的苏轩昏倒在地。她抱起苏轩,走到上官云钦身边,失去力气般跪坐在雪中。
上官云钦面色惨白,血湿透了里衫,因为剧痛,浑身一阵阵痉挛。她知道孩子太小,已经无力回天,她有些无措,想要去堵血洞,似乎没用。她终于放弃了,颤抖着道:“誉儿,是娘没用,让你小小年纪受此折磨,你不要怕,马上就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她知道一切祸端与皇位有关,为了保护苏轩,她把两个孩子的衣服互换,将苏轩牢牢抱在怀中,看着脸色转乌的上官云钦呢喃道:“誉儿不要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茫茫大雪中,许墨娘举起匕首,一刀一刀的刺着自己的亲身骨肉,一刀一刀更像刺进她的心里,麻木而绝望。
“我化花了誉儿的脸,让人看不清容貌。”许墨娘语气平淡:“上官煜赶到后,他不信我。”
“苏轩虽然失了心智,但远离了皇室争权夺位之争。我明白了许伯母绝杀崖上‘他就能远离纷争,一生长安,终不负我为他情义两空’这句话了。楚妃知己离世,侯爷误会您,便是情义两空。”夏颜儿唏嘘不已,看着眼前紫衣妇人,内心敬佩油然而生,为了家,她独自一人承担所以罪责,落得千夫所指;为了国,她手刃亲子,保住皇室血脉。哪怕万劫不复,也一心想把真相告诉上官云臣。如此大仁大义的女子,不正是应了那句话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夏颜儿不知道许墨娘要经受多少个日夜折磨,才能将手刃亲子和天大的冤屈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讲出来。她忽然明白了许墨娘为什么不关心上官云钦,因为那是她亲子离世的一个疤痕,不敢轻易触碰。
夏颜儿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残忍,许墨娘生父离世,如今还要再次承受丧子之痛,她满怀愧疚道:“许伯母,抱歉。”
“十七年了,誉儿的死我早已麻木了。”许墨娘似乎极度疲惫道:“爹死了,我却再也走不出悔过崖了。十七年我为誉儿抄经普渡,从未悔过,以后我便待在这里为爹诵经吧。”
夏颜儿眼眶有些发热,在许墨娘身后做了三个标准的鞠躬,缓缓离开,风中远远飘过许墨娘的话:“爹,余生我便为自己悔过吧……”
一页佛经被风吹下悬崖,飘飘悠悠往山腰许云岩灵堂飘去……
第35章第三十四章死讯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离许云岩下葬已经十日。上官云臣到达南疆,数次击败蛮夷。夕阳红了半边天,他站在城楼上,肩膀上系着一块黑色孝布,望着龙阳辽阔边疆,面带肃容。
“大公子,皇城明阳使臣到城外,是否开城迎接?”
一个侍卫毕恭毕敬的询问,上官云臣面色不改:“派二十侍卫出城保护使臣,驻扎城外。”
“是。”侍卫心怀疑惑,却没有多问。
第二天,使臣带着两个随从在城外叫骂,污言秽语攻击着上官云臣,守城士兵手捏紧了□□,恨不得冲出去杀了使臣。正在骚乱时,上官云臣缓缓步上城墙,居高临下的望着暴躁的使臣。
“上官云臣!我等千里迢迢赶到南疆宣读传达国傅手谕,你为何不开门?”
“大人将手谕转交传令兵,即可回皇朝复命。”他平淡的声音从墙头传来,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
“我等一路奔波,难道不能进城歇息再走?你让我等在城外受冻是何道理?”
“两军交战,正是非常时期,蛮夷狡诈,挖空心思想入城。为了南疆百姓安危,云臣不能开门。”
“你竟怀疑我等是奸细?”使臣焦急道:“我有国傅大人手谕,你大可拿去证明我等身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上官云臣神色平淡:“云臣只认国君圣旨,蛮夷凶狠,大人留下手谕赶快离开为妥。”
“上官云臣,若我在此遭遇不测,你怎样向国傅交代?”
上官云臣露出一丝不屑:“皇朝文官为使,不擅马术,出使向来坐马车。大人身为文使,仅带两个随从骑马而来,便可避开我的眼线,穿越蛮夷千军万马来到南疆,如此本事,怎怕遭遇不测?”
使臣面色大变,换上一副凶狠模样道:“上官云臣不愧是孤身战正邪九大门派的雪衣玉面煞,我等失算了!”话音刚落,三人从怀中掏出弯刀,身形极其诡异的围着二十名侍卫跳动,扬起一阵飞沙,片刻之后二十名侍卫脑袋竟从脖子上滚落在地,没有发出一声惨叫,行凶三人却不见踪影。
上官云臣面色一凛,挥手让人去处理了尸体,严声道:“全军听令,没我命令,不许开门,违令者斩!”
黄昏时分,上官云臣坐在桌案前写信,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卷起的风吹乱了烛火:“大大大公子,今日送到的二十匹骏马全部暴毙!”
他皱眉,起身前去察看,信纸飘然而落,侍卫忙去捡起,只见上书几个大字:祸起内患。
马厩里,二十匹马倒在地上,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