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待。
且说陈默风查看了书言的伤势之后,不由得暗暗吃惊,她的左手臂有一半的骨头被洞穿,除了最大的那个血洞,周围还密密麻麻布满了血孔。奇怪的是,都伤成这样了,她的袖子却完好无损,明明两面都有血污,却愣是一个破洞都没有。
顾不得去想这其中的缘由,他立刻帮她处理起伤势来。雾霭峰最不缺的便是疗伤药,书言虽然伤重,却并不致命,就算被伤得只剩一口气,止水真君的丹药亦能将她救回来。
此番陈默风将最好的伤药毫不吝啬地用在她身上,内服外敷,估计三日之内便会好得七七八八,但要痊愈就得多等一段时间了。
处理完伤势,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的袖子上。这件白衣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门派弟子服,但他知道,弟子服只是普通的法袍,防御能力非常弱,可抵御不了太强的伤害。
显然,这衣服有古怪。
可是无论他怎样检查,始终看不出它与其他弟子服有何不同。思考了一会儿,他将墨笛拿了出来,运起灵力对着衣摆猛烈一击。灵力透过衣摆将石床击了一个大坑,但衣摆不但没有破损,根本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衣服竟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法器。
书言被这一击震得醒了过来,睁眼见到陈默风,艰难地叫了一声“师叔”。陈默风衣袖一挥,将石床恢复原状,一边对她说道:“你的伤势并无大碍,先歇一会儿吧。”说着念了个昏睡咒,书言很快又睡了过去。
陈默风走出洞府,见周展二人正在焦急张望,说道:“书言不要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展颜正要开口,被周卿阻止了——她性子急,恐怕叙述时会带上不少个人情感,可信度便大大降低。
周卿将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言语之中并无偏颇,末了说道:“还请玄素真人替书师妹主持公道。”
陈默风点头:“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们二人最好不要插手,若有执法堂的人传你们问话,只需实话实说即可,不得添油加醋。”
同门相残,自会有摩星峰执法长老处置,周展二人若是干涉,会将天玄峰也牵涉其中,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躬身答应,陈默风说道现在不能打搅书言,便打发他们离去了。
“师兄,看来三日后的比赛书师妹要缺席了。”展颜说着又来了火气,“都怪聂莎莎那个贱|人,本来凭书师妹的实力肯定能进前十名的。”
其时两人正从一万多阶台阶上慢慢走下去,周卿道:“等下午出了对战名单再说,说不定书师妹康复得快,可以勉力参加呢。”
“那可不行!”展颜立刻反对,“万一再遇到一个狠的呢?那书师妹岂不是会伤上加伤?比赛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不顾性命。”
“此事我们不可以替她做决定,还是等她自己拿主意吧。”周卿重重叹了一口气。
展颜心中憋闷,却又无可奈何。下午对战名单一出来,便火急火燎地拉着周卿去看。然而等看到书言下一场的对手名字时,两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竟然是周卿。
两人愣了片刻,神色都轻松起来,尤其是展颜。
她很庆幸,若是遇到别人,不打吧,书言不甘心;打吧,又会影响她的伤势。而周卿实力比她高很多,无论她是否带伤,结果都不会改变,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去探望书言,书言伤势稳定,已经搬回了自己的洞府。听说下一场的对手是周卿,她轻舒了一口气。
越往后,对手便越强,她受了伤,下一场多半会被淘汰,如此便无法和周卿遇上,她的计划就只能搁置。如今上天眷顾,让两人有机会相遇,她自是放了心。
周展二人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她跟自己想的一样。
展颜道:“书师妹,不如你直接弃权吧,好好养伤,反正同门大比的机会以后还有的是。”
书言摇头:“虽然对上周师兄,我必输无疑,但也该上场尽力而为才是。咱们修道之人,一生会遇上无数的坎坷挫折,若是轻易放弃,将来遇到更大的困难时,如何能一往无前?这可是关乎道心的大事,不可疏忽。”
“可是你的伤……”
“无妨,我自会量力而行。”她转向周卿,“周师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受伤就让着我,若是抵挡不住,我会及时出言认输,我相信周师兄能收放自如,也请周师兄尊重对手。”
周卿肃然起敬,如此女子,既让人怜惜,又让人佩服,他若是敷衍了事,如何对得起她的信任?
“书师妹放心,在你认输之前,我定会全力施为。”
书言颔首。
。
比赛如期进行。
周卿的仰慕者一向众多,虽则这一场的对手书言三日前被聂莎莎的仙器所伤,带伤上阵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但仍然有许多人前来观看比赛,将台下挤得满满当当,而那些挤不进去的人,也都发了传影符到比赛台上空,自己则在远处查看传影符传来的景象。
台上,周卿和书言面对面站着。前者五官柔和,神情温润,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后者则苍白娇弱,楚楚可怜,如风中弱柳。
光是看两人的气势,便知此战胜负毫无悬念,只看书言何时支持不住罢了。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周卿对书言一抱拳:“书师妹,请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