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萤草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惠比寿并没有产生误会,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就好像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在死之前,能再见到故人的确是一件幸事。”
“神明不会死的。”萤草使劲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死的。”
“正视这件事吧,萤草。”惠比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惠比寿不会死,但是我会死。”
听到这话,萤草再也没有办法故作冷静,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她似乎只有在晴明阿爸和惠比寿面前才会变得更加坦率,“我不想你……”她甚至连“死”这个词都无法说出口。
萤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为了惠比寿?其实也不尽然,当时坐在山兔上被甩到时空裂缝里面的自己?还是就算死后灵魂被如此亵玩的晴明?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萤草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宣泄罢了。
惠比寿听着萤草的哭声,没有回话,他知道萤草不需要他的表态,就好像许久之后,远行的故人相见,大家只需要抱头痛哭之后就能活得力量。
惠比寿躺在那里,除了眼睛黑得像墨一般就好像死尸一般,他太累了,这么撑着过了多久了呢?当傀儡术一个一个断掉的时候,就好像绑在身上的锁链断裂一般,那些锁链年久生锈,已经长在了肉里,断掉的时候疼得就好像又活过来了。
等到萤草的哭声减缓,惠比寿知道她冷静下来了,“对于晴明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晴明在地府当鬼差,这份工作其实是他拜托了阎魔大王,晴明和黑晴明是同一个灵魂,接受地府审判的当然也就只有安倍晴明。
说起来有些气愤,但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他们俩个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惠比寿从中做了担保,晴明只得现在地府的牢房里面呆着,一直得等到黑晴明下来之后,再一起接受审判。
惠比寿虽然在晴明死前就和他闹翻了,但是他也是真得看重晴明,将他当做了一个朋友,这才特地去和阎魔大王套了关系,动用的是他母亲伊邪那美女神的关系,这些年女神的信仰还没有到了现代那么驳杂,直接把她打成了邪神,惠比寿还是能在她面前说上话的。
因为惠比寿是担保人的缘故,晴明出了事,阎魔大王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惠比寿,但当时惠比寿研究傀儡术正巧出了岔子,根本出不了门,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间,这件事一直让惠比寿耿耿于怀不能释怀。
“晴明不会怪你的。”这时机卡得实在太过巧妙,让萤草不由地怀疑到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的布局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萤草相信就算是神明他也一样能够算计,但是这些就没必和现在的惠比寿知道了,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嗯,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能释怀,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为时太晚了,他没时间了,“我相信萤草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晴明一直再等你,记得跟他说一声,‘我回来了’。”惠比寿充满笑意地说道。
萤草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记得。”
惠比寿笑了,一如初见时那风华绝代的少年,可惜的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萤草根本看不见,但惠比寿也不想她靠近,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被恙感染,就仅剩下丑恶的黑暗。
这样就好了,萤草这样就好了。
“你腰间,我还能感受到某种灵魂的存在。”惠比寿突然出口道,“那是什么?”
萤草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摸到了冰冷的碎片,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是镜玄。”
“那个小家伙啊。”惠比寿还记得这个名字,“这么说来,那滴血?”
萤草沉默片刻,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惠比寿,惠比寿越听神色越凝重,像是思索一般,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办法能够让他再醒过来。”
萤草猛地抬起头来,就听见惠比寿继续说:“那边的灵器跟我们这边不一样,我们这边讲究的先是物才是魂,而那边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这只是最基本的,高了一层次,反倒先是魂后是物了。”
“物毁魂不散,只需炼物重塑其形即可,而这需要在成功渡劫之后方可得到这个涅坛重生的机会。”
“那我该怎么做?”听到有机会可以让镜玄重新活过来,不,醒过来,萤草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你介意多一把妖刀吗?”
刀刀斋一生钻研刀剑,曾经铸造了铁碎牙和天生牙,现在分别在犬夜叉和杀生丸的手上,因为奈落的事件找了个乡下隐居起来,但是也是点子不准,被惠比寿碰到了,海坊主是个意外,有人往外散布,海坊主淹没了一个村子,再加上海坊主身上的气息的确很奇怪,这主要是因为信仰他的人类全灭的缘故,但当时的惠比寿不知道。惠比寿一般是不会伤害没有伤害过人类的妖怪的。
刀刀斋有些特殊,特殊在他的锻刀技巧下,惠比寿当时也不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还真的是出于对一个人才的保护,将其安置在了自己的神社之下,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这个时候就用上了。
这件事对于刀刀斋也有些棘手,镜玄是道教和阴阳学说两者合成的集大成者,对于他来讲也是一个需要攻克的难题。
“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锻成这把刀。”刀刀斋说,“很长时间。”
相比较镜玄来讲,时间反倒是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