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了看钱袋,又看了看杜峰,将钱袋重新塞回旁侧的枕头下面,“那就不给了。”
杜峰:“……”
杜峰是拧不过老大夫的,最后只能拿了钱袋子出来,见楚问荆正坐在石桌前浇花,不,是浇草。
楚问荆听到解除禁足的消息之后,就悄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在老大夫和杜峰扯皮的时候,将杜峰刚打回来的清泉装进小/嘴壶,慢慢的给睡着的萧天云和蘑菇浇水。见杜峰出来,笑出两个酒窝和他打招呼。
杜峰:“我记得花盆里还有一个毒蘑菇来着,咋看不见了?”
人参的叶子将蘑菇罩了个严严实实,从外面真是一点都看不见。楚问荆动作轻柔的掀开一片叶子,给杜峰指了指。
杜峰这才了然,他还没说要走,显然是还有话要说,楚问荆放下小/嘴壶,小臂交叉放在石桌上撑着上半身,等杜峰说话。
杜峰搓了搓手,又抓了抓头发,“问荆啊,哥请你帮个忙。”
“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杜峰说着一把抓/住楚问荆的手。
如果人脸可以根据主人想法自动写字的话,杜峰的脸现在完全就是写着几个大字: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
随后他说了,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还回头看了看老大夫的房间,似乎在确认老大夫有没有偷听,随后他说道:“问荆,丫头到现在还没有大名,我没念过几天书,起不了好名字,问荆你可得帮帮我。”
话说出去了,杜峰的激动比刚才小了些,他拨拉了几下花盆里的叶子,和楚问荆诉苦,“咱们村真有文化的人就那么几个,老村长起的名字特别难听,你富贵叔、发财叔的名字当年就是他给起的,一点儿都不文雅。还有老秀才,特别喜欢从古诗句里拿捏几个字给人起名字,好像是文雅了,可是又不通俗,都不知道他起的名字什么意思。再有就是你师父,听村里老人说,老大夫是从小就沉迷医术的,特别喜欢拿药材的名字往人身上安,不说别的,就说他给厨房那两兔子起的都什么名字啊,红背桂花,木贼麻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问荆啊……”
说着,杜峰眼睛里闪着希翼,一副我就只有你了的表情,震得楚问荆的胳膊都撑不住身体了,他有些为难,想比划着给杜峰哥说什么,杜峰就站了起来,很是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大步走了。
他走了以后,花盆里的人参叶子都动了起来,不是被风吹得,是笑的。
楚问荆:“……”
刚才杜峰扒拉叶子的动作把萧天云弄醒了,本来是有些起床气的,但是随后就听见杜峰吐槽似得说了那么一大堆,忍笑忍的实在是辛苦。
之前在家里,他没听见过老大夫叫那两兔子的名字,不知道。现在是听见了,才知道那两只死兔子叫什么名字,一边笑一边就觉得老大夫这是给自己报仇了。
他从花盆里伸出叶子来,把叶子整成了无头人的两条胳膊,以花盆为支撑点,比划着问楚问荆怎么办?
至从元宵转灯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交流方式,反正除了每月月圆那么一个晚上,他也是个哑疾人士。
楚问荆摇摇头,比划说自己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春忙已经开始了,医馆却是清闲了下来,所以楚问荆也不急着去前面医馆照看。他和萧天云越来越熟悉,他知道萧天云的叶子不会那么轻易受伤,所以一手一个,抓/住萧天云在空中乱晃的叶子手,然后用一条胳膊把他制住,另一只手比划到:你会不会起名字?帮帮忙。
这是楚问荆第一次向萧天云提出帮忙的请求,所以萧天云一下子就大/爷了起来。
他先是从花盆里又探出两条叶子胳膊,淡定的伸手指了指楚问荆困着自己两只手的胳膊,楚问荆忙抬起胳膊放他自由。然后,萧天云就不客气了,他伸出四条胳膊,张牙舞爪的团团把楚问荆围住,或者说困住,然后一“脸”兴奋的玩起了楚问荆颈后的小碎毛,这里真像是一个百玩不厌的玩具,特别是能够逗楚问荆。萧天云坏坏的摸着那一圈碎毛,恶趣味地觉得楚问荆笑出眼泪的样子挺好看的。
楚问荆痒的难受,却又挣不脱。萧天云见他挣不动,大喜,放开人后,收回了三条叶子胳膊,只留了一条放在石桌上,要和楚问荆比赛扳手腕,看谁力气大。
他兴奋的比划到:我输了,我就帮你给丫头起名字,你输了,你就得带得答应我一件事。
萧天云的事,无非就是换土换水换花盆,所以楚问荆没什么犹豫,很快就答应了。萧天云的叶子胳膊在空中转了一圈,重新落回桌子上,伸出一片叶子比划到:来。
元宵时候,他虽然将修炼的全部j-i,ng华都给了“灵芝”,但是还有一部分被他自己吸收了,后来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等楚问荆的哑疾治好了,而他还没有一个稳定的身体,那么他怎么抱着大花盆归隐山林?
萧天云抱着“灵芝”想了一晚上,非常勉为其难的把全部改成了一半。
如今过去一个月有余,虽然对于身体塑造依然收效甚微,但是萧天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总体是有提升的,之前他的力气小,在平日玩闹中一直被楚问荆压制,刚刚难得压了楚问荆一回。
他觉得应该是没问题了,遂信心满满的和楚问荆比赛。
叶子的身体比人身要柔软的多,力气也是比不上,但是差别不太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