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瑛和路屹,以及岑涔驾驶着越野,穿过这片边境沙漠,扬沙离开。
天蓝地阔,金沙随风,越野车外,棘刺、仙人掌、沙丘……渐行渐远了。
傍晚时,到达内华达首府卡森城,舒瑛给judy打了个电话。
舒瑛躺在酒店的床上,路屹把行礼打开,放在床边,在里面翻找柔软的衣裳。
舒瑛对judy说:“我明天就回国了。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
judy很爽快,心情似乎不错,“好啊,我明天要参加慈善会,看看能不能做些公益。”
“公益?”舒瑛疑惑,“以工作室的名义吗?”
“是,”judy说,“工作室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多涉及些领域也是好的。有了新的进展,我再告诉你。”
“好,”舒瑛笑了笑,“辛苦你了,亲爱的……”
结束了通话,她看向路屹。他找了件纯棉的睡衣,示意舒瑛换上。
材质太硬的衣服,舒瑛如今还不能穿。
她轻叹一声,“我本来带了很多衣服来的,现在只能穿一件了。”
路屹把她往被子里一裹,说:“你也可以不穿。”
舒瑛掀开被子,露出眼睛,笑着说:“你确定?”
路屹又在她箱子里找到了一张丝巾,拿出来,认出这是第一次见她时,她披在肩上的。
手指上的触感与当初一样。
他把丝巾披在她肩上,“觉得睡衣丑,就披这个。”
舒瑛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是春秋季节披的。”大热天的谁穿这个?
路屹说:“那你还带着?”
舒瑛撩起丝巾,往他脸上扫了扫,“我愿意。”
路屹起身,摸了摸被丝巾扫得有些发痒的鼻子,又转身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他带着一身湿润出来,把她抱进浴室里。
她的身上,依旧带着沙尘的气息,却很纯净。
路屹为她脱了单薄的衬衫,又问:“你要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舒瑛说:“我腿疼,腰也疼。”
灯光从上而下,拢着纱一般,将她照得匀净分明。
光照处白得能掐出水来,幽暗处,让人生出遐想。
路屹用毛巾沾了热水,慢慢地给擦身。
说实在的,她如今没有完好的地方。双腿和腰部被挤压,布着淤青;背上还有过敏的疹子没痊愈。
简单的清理了之后,路屹给她上了药,为她穿上睡衣。
他抱起她,走出浴室。
舒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路先生,”她笑意吟吟,眼里透着狡黠。
路屹低头看着她。
她每每叫他路先生,声音总会轻柔些,撩着人心。
舒瑛抿唇,“如果你今晚做梦,会不会梦见我?”
恍惚着,产生一种既视感。
同样的问题,她以前问过。
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轻轻地搂着她,把她放到床上,虔诚而直白地说:“会。”
舒瑛心满意足,苍白的脸上泛出些红晕,她伸手抓住他家居服的领子,把他高大的身躯拉下来,“以前梦见过吗?”
路屹高大的身躯伏在她身上,遮住大片光。
“梦见过,”他说。
舒瑛搂着他追问,“什么样的?”
路屹轻轻挑眉,若有所思。“你当真要我说?”
“当然!”舒瑛带着期待,还有些雀跃。
路屹似笑非笑,煞有介事地说:“我梦见你掉进厕所了,结果哭喊着向我求救。说是只要我能救你,给多少钱都没问题!”
舒瑛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胡说的吧?什么梦,肯定是假的!”
路屹扒开她的手,把放在桌上的药递给她,“吃药!”
“我没病,不吃!”舒瑛闷闷不乐。
“没病?没病能问这个问题?”路屹给她倒水。
舒瑛坐起来,恨恨地说:“能做这样的梦,你才有病!”她喝下药,眯了眯眼睛,润着水光的唇噙着笑,“路先生,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没做过那样的梦,是不是不正常啊?”
路屹重重地把水杯放下,“舒瑛,话别说太满,以后有你后悔的!”
舒瑛被他按着躺下去,被子一裹,灯一关,路屹躺下来,把她往怀里一捞。
“睡觉!”他呼吸粗浊,“别说话。”
他身体滚烫僵硬,舒瑛轻轻蹭了蹭,没为难他。这些天过来,自己也不太撑得住,终究还是睡了。
次日,常年干燥的内华达竟下了一场小雨。
久旱甘霖,燥热的天气难得凉爽。
回国的航班在半夜起飞,这一天的时间,舒瑛和路屹就窝在房间里。
卡森城有不同于别国的繁华和风情,可见识过大漠风光,别处就再难成风景。
舒瑛调出sr野外探险时记录的画面和数据,顺便检测sr的程序代码。
画面里,夜色之下的荒漠,色彩单调枯寂。
sr在锁定被困人员时,由于地面坑洼起伏,跌倒数次。
每一次重新站起时,sr的行动会变得缓慢。
这是程序的弱点。
路屹坐在一旁,没打扰她。
窗外细雨无声,室内只听闻舒瑛敲击键盘的声音。
忽而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舒瑛拿起手机,发现是道路挑战赛主办方的电话。
舒瑛接听了对方的电话,几句话讲完后,有些惊疑不定。
她立刻上网,敲出一个英文名。
很快,网页上跳出上千条网页链接。
首页第一条,是一个科技网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