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羽低头道:“然而终究是我对不住凌云弟弟。”说到这里,如鲠在喉。他闹了一场好了,张氏却忧心劳累,病倒在床。她六七个月的身孕终是扛不住这样折腾。时人三岁而不立,这样不足月的孩子流下来,连入族谱的资格也没有。顾家除了给他一个名字和小小棺材,再无任何可做。张氏红了眼含泪微笑:“那又怎么能怪你,是娘自己不好好保重身体,与你何干。”顾伦亦叹息道:“凌云与我们家有缘无分,又有什么可说的?你后来懂事了,刻苦练武,疼爱凌波,已足可让我们告慰己心。”
也不知他是否有意无意,轻轻重了“懂事”两个音。张氏埋头拭泪,一无所觉,顾凌羽却是大恸,瞬间红了眼眶,哐啷啷支着锁链跪起来向他们磕头:“儿子那时不孝,累爹和娘忧心。”张氏忙去扶他微怪:“事情已过去这许多年,你又认什么错。”顾凌羽道:“这许多年来,我只顾自己,从不知爹娘伤痛。”顾伦扶着他的双肩也是流泪:“你现下懂事,爹已能放心。”
叙了再多人伦亲情,总是散席了要走。门外顾莫示意到了时辰,张氏拉着顾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