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不这么说了。”
萧瑮走到窗边来,也把身子侧着倚着窗,雨水从眼前不断落下,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向窗外看,近处有几株翠绿的芭蕉,芭蕉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像镜子一样倒映出前面的房子和侧面的绿叶,雨点落下,水珠跳动,波影重重,还能听到清脆的落雨声,远看能看到王府花园和湖中的一大片莲叶,笼罩在雾气氤氲之中……
以宁见他看呆了,笑问道:“怎么样,景色不错吧。”
“景致绝了,在这儿赏雨的确享受,难怪你要在这待一天。”
以宁道:“这里景致虽好,但是还是局促了些,从前我在山里的时候,雨下得大了,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雨声,雨水像帘子一样唰得一下子从天上垂下来,我和天歌坐在家门口,就看见碧波潭的水越涨越高,越涨越高,有时候风大,雨点子就像会跑一样,一个劲儿跟着风的方向,山上的树林也向那边倒,一会儿风停了,又往这边倒,就像水波似的,那景致才大气,雨水降落的声音,瀑布坠落的声音,溪水流淌的声音,风的声音,树木摆动的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我和天歌能一直听,一直听,兴奋得都睡不着觉。”
萧瑮静静地听着她说,想象着她描绘的画面,突然产生了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她在天地山水之间长大,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的王府,她心里是不是很想念以前的生活?
萧瑮小心问道:“在山里,是不是过得很开心?”
以宁低头笑说:“我在山里十几年,没有一天是不开心的。”
萧瑮又问:“是不是很想回去看看?”
“嗯……怎么跟你说呢,我的想法和我两位师父很像,常人可能很难理解,如果我没有办法永远留在山里,我是不会偶尔回去看看的,回去看了又怎么样呢,我依然要继续面对这里的生活,我偶尔会和他们通信,知道他们近况,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我不在,天歌不在,他们就能专心过只有两个人的日子了,我也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风尚能寄相思,何惧同心而离居。你说是不是?”
萧瑮一时间的确很难理解,但是又觉得有道理,只是无言的点了点头,以宁又说:“我师父们从小就告诉我,我还有父母家人,他们要我自己选择,是留在山里还是回家,我想了很久,我最终选择回来,因为对我父母来说,我实在太重要了,他们为了让我活着,已经付出了很多,回到家里,作为林家人活着,是我应尽的义务。回家之后我也过得很开心,我家里把我保护得很好,我接触到许多新鲜事物。嫁给你,一开始我是很怕的,因为我完全不了解你,不过和你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很好,我想我可以试着把你当做相伴一生的人处处看看,你有这个打算吗?”
以宁笑着看他,萧瑮不知自己听到的和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都点顿住了,确认道:“你是说,你觉得挺喜欢我,愿意,把我当做丈夫,你愿意试着做我的妻子,而不是朋友,对吗?”
以宁浅笑着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你要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来,可以的吧。”
萧瑮心中欢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咯咯傻笑着直说:“好,好,可以,可以。”他怕吓着以宁也不敢抱她,只是拉起她的手,紧紧得握在自己手中,萧瑮笑了很久,以宁又说道:“这些都是我心里话,王爷有心事也可以和我说说,哪怕我帮不上什么,说出来心里总归舒服一点啊。”
萧瑮依然陷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以宁无奈,只好晃了晃胳膊说:“我跟你讲话呢,你听见没有?”
萧瑮这才抬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以宁道:“昨天你喝醉了,老九把你交给我的时候,说你心里有事儿,叫我多疼疼你,什么事啊,把你难过的那样?”
萧瑮道:“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儿,就是他一直灌我酒,我没他能喝,就醉了呗。”
“真的?”
“真的,我有话还能不跟你讲嘛。”
以宁这才放心,又问他:“起来吃过东西没有?头疼吗?”
萧瑮回答:“吃过了,不疼了。”
以宁又想起昨夜肃王借马一事:“昨晚上回来的时候,肃王爷的车驾在前面坏了,我让方佺和吴山把马借给他了,方佺和吴山两个人是走回来的,你一会儿安抚安抚人家。”
“有什么好安抚的,他们身强力壮,走这点路不在话下。”
“随你吧。哎,我问你,肃王爷昨天怎么是一个人赴宴的,像老九这样没有大婚的就算了,他怎么孑然而坐?”
萧瑮道:“王叔鳏居多年,所以孑然一身,先王妃走得早,王叔感念至今,即便膝下没有子女,也并未再娶。”
以宁听到感叹道:“王室鲜有深情至此的人物,肃王,真是教人敬佩。”
萧瑮道:“王叔早年可是叱咤角色,只是王妃去世之后,沉寂了许多,他是太后从小带大的,和父皇的感情很深。”
以宁问:“肃王爷府上,难道连一房侧室也没有?”
“没有。”
以宁又是一阵感叹:“你看看,这才是真男人。”
萧瑮有些惭愧地说:“在娶你之前,发生过很多事情,有些真的是我无法控制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
“哼,谁管你啊。我肚子饿了,下去陪我吃饭。”
“好。”
听雨阁一楼放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