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感受着樊逸清的手温,心酸道:“我跟甄东要了你的住址,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s_ao扰你,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颓废样子,不免有些心疼,樊逸清松开手放蒋正霖扔了垃圾过来,蒋正霖全程不敢抬眼看自己,即便有眼神接触也是很快闪躲开,蒋正霖的眼底藏着浓浓的愁雾与伤感。
蒋正霖指了指前方停车位,“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当首都商大的大门口出现在樊逸清眼前时,樊逸清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
十三年,这附近变化并不大,从蒋正霖的车一拐到这条路时樊逸清的心脏就怦怦直跳,右眼皮不停地跳动。
眼看着蒋正霖就要往学校里面拐,樊逸清转头斩钉截铁大喊:“蒋正霖我要下车!”
蒋正霖没说话,眼睛直视前方道路,学校门口的起降杆缓慢抬起来的那刻汽车发动,樊逸清连忙去开车门,拽了半天拽不动,车门已经被蒋正霖锁死了。
“蒋正霖你够了,现在,立刻,马上,送我回家!”
蒋正霖知道了,是谁告诉的他?
樊逸清不想和蒋正霖共同面对这件事,这太残忍了,对他们俩个而言都过于残忍!
蒋正霖几乎无法感知外界刺激,他麻木的朝十三年前的命运转盘开过去。
从父母家里出来,他派人调查了樊逸清的家世背景,又去了一趟圣安疗养院见到了王强,王强虽然醒了过来但智力低下连个词都说不出来。
他用了一个通宵把樊逸清的过去看了无数遍,看到最后他真想一刀子捅死自己,用自己一条命还欠樊逸清的债。
樊逸清见他一语不发,终是认命的靠在汽车座椅上,初秋季节的中午不该这么冷。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宿舍园区,樊逸清不解,为什么这里依旧不变?
蒋正霖的车终于停下,樊逸清知道车窗外是哪里,但他不想去看哪怕一眼,车里寂静的可怕,与窗外大学生嬉笑的场景形成巨大反差。
不知过了多久,蒋正霖才颤抖着发出声音,“这些年很难熬吧?”
樊逸清痛苦的闭上眼睛,“你都想起来了?”
“柯北全都告诉我了,可笑的是我竟然对此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樊逸清眼神黯淡,心想我们上/床你不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蒋正霖继续道:“逸清,对不起。让你深陷牢笼对不起,让你独自承受痛苦对不起,让你身体受损对不起,让你忍受…忍受我对不起,我真是该死,说要好好保护你却是伤害你最深的人,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你,只是求你再给我点时间。”
樊逸清猛的抬头看着颓唐的蒋正霖,“你怎么还?”
蒋正霖咽了口唾沫,苦笑道:“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不受我父亲的威胁伤害,我会去警局自首。”
“不用了!你自首又能怎样?就能还我缺失的那十年吗?”樊逸清质问的语气很强烈。
“我知道我还不了,但最起码能恢复你的名誉。”
“蒋正霖,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我不希望它再起任何一丝波澜,所以你不必去自首,不要再让我因为这种事费神。”
就连自首也不能弥补自己的错误了吗?蒋正霖很难过,他是真的想还自己欠他的债,况且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
可惜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他说这个“爱”字。
蒋正霖:“你放心,你的生活不会出现任何变故,我会慢慢搜集证据,等到我父亲再也控制不了我,我就去投案自首。”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哪怕待在牢里一辈子,也是我活该承受的!”
樊逸清按下车窗户,车里的空气稀薄令他喘不动气。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说了我不用你偿还!”
“不,不是的逸清,错了就是错了,我做错的事情就该承担应有的后果,更何况是伤人的罪过,即便你不再追究,我自己也过不了这道心坎……”
“妈的!”樊逸清低声骂道,蒋正霖这个该死的混蛋!
樊逸清探身抓住蒋正霖的衣领将他用力扯向自己,“我他妈说算了就是算了,你听不懂吗!”
樊逸清快要被他气死了,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你,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早在两年前我就能折腾你们蒋家不得安宁,为什么还要背井离乡出国躲着你?
蒋正霖努力往后扯着自己的身体,腰背快要把衬衣撑破了,他总觉得不能距离樊逸清太近,自己太肮脏了,不能脏了他的手。
他右肩的衬衣有团血污渗出来,刺痛了樊逸清的眼睛,他几乎来不及思考直接撕开了他的衬衣,两个衬衣扣子蹦到车前挡风玻璃上,蒋正霖的右肩有一个凹陷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伤口周围青紫一片,伤口边缘有些腐坏的烂肉,看起来可能有些发炎。
这处伤口是被蒋朝乾用镇纸砸出来的,原本已经不再流血了,蒋正霖也回家换了一身新衣服,可能是樊逸清刚才那一拳又捣裂了伤口。
“这怎么回事?”樊逸清连忙找到车载抽纸给他擦血,轻轻按着伤口。
蒋正霖终于抬头去看樊逸清,他竟然还肯关心自己,那一脸的心疼慌张不会骗人,就像那年地震他抱着自己往楼下跑的时候一样的表情。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樊逸清的脸,就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又迅速放下。
他不配!
樊逸清见伤口的血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