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却依旧没有与他亲近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笑着拒绝:“我刚刚回国,还是希望能与家里人多聚一聚,便辜负蒋先生的美意了。”
蒋通夫却便不介意,他只挥着手道:“这都是丁小姐的孝心,我又怎么会做破坏他人心意的恶人。那不如我亲自送丁小姐回家,也算是略表心意,如此丁小姐不会再拒绝了吧!”
刚才便拒绝了他,若再次说不到底不好看,丁长乐笑着道谢却隐隐感觉这蒋通夫早都知道自己不会和他一起吃饭,刚才那般说只是为了让自己无法拒绝他第二个提议而已。
只是他这般做到底只是为了感谢自己,还是想要借此达到什么别的目的呢?
一路上两人只是浅浅的谈了对如今时局的看法,虽各自立场不同但在某些问题上却偏偏有相同的看法,蒋通夫在到了丁公馆门前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着丁长乐的眼睛都闪着亮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丁小姐若是男儿身恐怕现在也没有我等什么事了。”
丁长乐只笑不反驳,心中却对蒋通夫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女子又如何,女子可以成事的多了,只不过世间男子皆都高傲自大,以为只有他们可以建功立业而已。
两人说话间,又有另一辆黑色的车子闪着车灯缓缓行驶过来,或许是看到蒋通夫的脸,那车停了下来,片刻后,丁亮走了出来。
丁亮打量了一眼蒋通夫却并不打招呼,只看着丁长乐道:“到了家门口怎么还不进去。”他面色苍白,额角有汗,衣服下摆处还有些许血迹。
丁长乐眼睛漆黑如墨,眉头微微皱起,只和蒋通夫道了声别便下了车。此时门房已有人出来帮着丁亮将车开了进去,丁长乐便和丁亮一步步缓缓走进了丁公馆。
蒋通夫坐在车中却并没有离去,他看着二人的背影,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出声,眼中有利光闪现。又等待了一会儿,那车才终于开走,只是速度略亢着怒气一般。
丁长乐并不知道蒋通夫的举动,她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丁亮的身上。丁亮身形委顿,虽然能跟的上丁长乐的步伐却可以看出他只是强撑着而已。
“这是怎么了?”丁长乐脸色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丁亮的伤势一般,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出她的眼中寒芒闪烁,已是有些生气了。
丁亮只摇头,并没有告诉丁长乐的打算,“是码头上的事情,不小心受了一些伤。”话毕,他脚下便一个趔趄,被丁长乐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
码头上的事情?如今各方势力都在争夺码头,可以说拥有了码头那便是拥有了财富。五湖帮在丁家的帮助下在江城首屈一指,轻易没有什么人敢来招惹,却不知道为何这回谁有这般大的胆子,竟让丁亮受这么重的伤。
丁长乐想了许多,但丁亮不愿意说她便也没有问,只点头道:“你最好还是在医院休养休养,伤这么重恐怕很难痊愈。”
丁亮有些不安地偷看丁长乐的眼色,“你生气了吗?”
他是第一次这般向丁长乐隐藏自己的事情,话出口便有些后悔,看着丁长乐平静的脸连忙问道。
丁长乐微微一笑,眼睛直视着丁亮,“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你想多了。”他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却正好遇到从正门出来的丁长柔,她看着丁亮的样子有些受惊,捂着嘴惊讶道:“丁亮,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便来到丁亮另一边来扶他。
丁亮只道不麻烦三小姐了,脸上却有暗淡之意,不知是对自己不了解丁长乐而沮丧还是对于丁长乐根本对自己没有好奇之心而难受。
丁长柔到底还是坚持着扶住了丁亮,她微微侧目看着沉默下来的二人,故作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对着丁长乐道:“四妹,你赶紧去父亲那里吧,他刚刚回来就找你呢。”
丁长乐闻言微挑眉梢,看了丁亮一眼道:“那麻烦三姐扶着他,我先去找父亲了。”看丁长柔点头她才款款离去,背影瘦削却带着男子的凌厉之感。
丁亮立在那里沉默着看着丁长乐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门口,丁长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温和地笑着对他道:“外面更深露重,你受了伤还是不要在呆在这里,免得又着凉了。”
丁亮回神看向丁长柔,一瞬间又成了在江城冷酷无比的五湖帮老大,再看不见刚才那脆弱的模样。他微微一动便挣脱了丁长柔扶着自己的手,“我自己可以走,就不麻烦三小姐了。”话毕,便大步前行进入了正门。
丁长柔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微垂下了眼睑。那被半遮的眼中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在月光下阴冷而又刺心。
丁长乐离开后便直接敲门进入了丁德福的书房,丁德福正坐在书桌后看着一封书信,眉头紧皱,看到丁长乐才微微舒展,笑道:“正好你来了,来帮我参谋参谋。”话毕,便将那信递给了丁长乐。
丁长乐一目十行,看完后便有些惊讶,“张方鸿?”
这张方鸿可以说是如今最特殊的人,甚至连陵城那边都没有人敢落他的面子,只是因为他此时的地位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伐北大战后,各路野战军几乎都已经被消灭殆尽,却只有东北方面的张家凭借有力的地理位置还有强大的军事实力独居一隅,现在政府方面是使尽了种种方法只希望他可以归顺于民统政府,真正意义上完成全国的统一。
只是张方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