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隐。
站了不知多久,何嬷嬷才浑浑噩噩的问道:“大太太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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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新丁【第二更】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八月末,庭中唯一一棵桂花树上开满了花,呼吸间尽是甜香。
方府意外的平静了大半个月,好似之前的风波都已经被人用手抚平了过去。睡过午觉,寻仙让袖袖打了水洗过头,正在用篦梳梳着头发,外面有小丫鬟匆匆忙忙的来禀告。“小姐,刚才方府内传了消息来,说是四太太见红了,怕就是要生了。”
寻仙这时候过去也无甚用处,而且隐约觉得还会发生些什么,实在不适合凑过去。只打发了小丫鬟出去,自己则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任由袖袖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袖袖低声道:“算起来那四太太才八个月的身子呢,奴婢听人说七生八不生,这会早产只怕凶险。”
寻仙不应声,心里头想着她那四叔这样精明,又怎么可能不早早防备。既然有人忌惮四房,只恐怕这回四房还要借着这桩事来生花样。
等到了傍晚,那边才有人传话说四太太已经生了,生了个哥儿。
寻仙略作迟疑,那边苏妈妈就亲自过来了。寻仙自从成亲以后一直没有见过苏妈妈,一来是老太太待她不向以前那样待她亲厚,骤然去自己原先的院子被人传了闲话挑拨就不好,二来也是为着留在枕云院的苏妈妈能过得安稳些。
这会苏妈妈亲自过来,寻仙实在惊讶,连忙起身迎接了过去,“苏妈妈怎么来了?上回袖袖说你嗓子疼,好些了吗?”
苏妈妈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带着几丝沙哑,“小姐放心,老奴没事。只是四房那边的事重要,怕下头人说不清楚,我才特地过来的。”
寻仙略做思量颔首,知道若不是紧要事情苏妈妈不会亲自来,又立即问了是什么。
苏妈妈道:“那四太太生产得凶险,其实早上就开始阵痛了,也不知道怎么她自己竟不知道疼,等到下午那羊水破了才被身边伺候的胡嬷嬷发现。那四太太原先就紧张这胎,又惊又怕之下就晕了过去。等产婆过来,说四太太早就有生产了迹象了,埋怨怎么一直耽搁到现在,言语之间就有些流露出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寻仙凝神听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是四太太下身一直没知觉?不知道肚子疼,也察觉不到羊水破了?”
苏妈妈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四太太一直卧在床上养胎,身上又盖了层被子,谁知道那羊水流了一床胡嬷嬷伺候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的。一掀开被子才发现那床已经湿了大半。那胡嬷嬷是生养过的人,立即就喊了住在院子里待命的稳婆过来。”
寻仙倒吸了一口气,倘若不是那个胡嬷嬷,只怕贺氏的命就真的要折在这上头了。
“小姐想想,这人怎么忽然就没知觉了?倘若不是胡嬷嬷发现得早,只怕四太太头一胎未必能熬的过去。”苏妈妈仿佛还余惊未定。
寻仙早知道会有人对付四房这一胎,只是如今贺氏已经平安生产下男丁,只怕有多少人要梦碎了。“是谁人下手的你知道吗?”
苏妈妈叹着气道:“四太太昏死过去只喊了一个人——何嬷嬷。”
“苏妈妈的意思是……下手的人是何嬷嬷?”寻仙疑声问道。
苏妈妈心里头是认定了就是此人,“这四房之前跟铜墙铁壁一样的,只有何嬷嬷能时时刻刻进去给四太太瞧身子。四太太之前喊出她来时候面上全是恨意,十之八九就是这人下手的了。”
寻仙却觉得这里头还有个破绽,仔细低着头想了想,“不对,四房上下都是这样谨慎的人,四太太也这么宝贝着自己的这胎,怎么可能让自己不信任的何嬷嬷时常出入照看自己的身子?”
苏妈妈被寻仙这样一点醒,倒也奇怪了起来,可一时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
寻仙问:“会不会何嬷嬷有什么把柄在贺氏手上,所以她才能这样笃定何嬷嬷不会对自己不敢耍什么手段?而方家禁止大夫汤药,贺氏又一心重视她的身子,又有把柄在手,这才让何嬷嬷进出自己身边?”
苏妈妈跟着想了想,越来越觉得十分可信。“倒是很有可能。那四太太原本就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当年可能有些事老太太交代了何嬷嬷去办的,四太太知道个一两件便拿捏住何嬷嬷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话说到了天色将黒,苏妈妈不好再多留,就要告辞了。
“小姐这两日还是先别去四房那了,等风波平了再过去。那何嬷嬷如今已经叫四老爷也绑了起来,想来……是要揪出个人来顶罪的。”苏妈妈临走前还不忘细细交代。
寻仙一一点头应下,又叮咛苏妈妈自己一人在枕云院也要多加小心。
等人走了,袖袖叹着气道:“苏妈妈真是一颗心都为着小姐的,上回我去给她熬粥的时候,苏妈妈心里头对着老徐头的那桩事还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险些害得小姐丢了性命。”
寻仙知道苏妈妈身辈上没什么亲人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留在方家这么多年没离开。“等咱们年后去京都时,我向老太太要了苏妈妈的卖身契,接她一道去京都。”
袖袖原先正对上京的事情忐忑不定,料不准小姐会不会带着自己一道过去。这会听见了准话,又听见方寻仙说要将苏妈妈一道接过去,恨不得拍掌称好。
寻仙笑着道:“你也别这样高兴,去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