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站到床尾的冷山身边。
通过掀起的帐子一角,顾柔看见了唐荆州惨白的脸,眼睛虽然睁着,却透出一股灰死之气,他的神情茫然萎靡,仿佛生命正在急剧枯萎。
冷山轻轻唤道:“唐荆州。”唐荆州仍是面如死灰,手指却动了动,示意有话要说。
冷山递了眼色,卫士屏退了室内的大夫和闲杂人,只余下石锡,沈砚真,顾柔和冷山。
石锡给冷山让开位置,冷山坐到唐荆州床头。
唐荆州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他,认出是冷山以后,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他的手臂曾经足可开三石之弓,抡动百斤大锤,如今却连想要抬起来都费尽全力。
冷山握住了他的手,神情低沉肃穆。
“十日……只有十日……”唐荆州握着冷山的手,突然抓紧了力道,“冷司马,铁衣的功效,只有十日……连秋上撑不了多久的……”他的眼睛昏暗一片,但神情中,却猛然透出一股兴奋之情。
其他人都听不懂,沈砚真似有醒悟,解释道:“你是服了铁衣,才致如此?”
唐荆州躺着,吃力地点头。
十日以前,唐荆州率领两名白鸟营斥候潜入益州郡境内,专门调查云南铁衣部队的情况,他们在一处山坳中遭遇数名铁衣斥候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