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的嗓音,“你确定要离?”
我点点头,眼泪落在光裸的脚丫上,些许的凉意。
结婚戒指是英国某个公爵和公爵夫人曾经戴过的,我的上面刻着“斐”,他的刻的是“溪”,他从未戴过,将近十年的光阴,这戒指似乎只束缚了我。那么久,也心生感情了。可终究是要分离。我拿下来,递给他,“这个还给你,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吧。”
他没有接,脸上阴云漫布,“不用还,留作纪念吧,以后没饭吃的话,还可以拿去卖了换两个钱花。”
我把戒指砸在他的脸上,“拿着我会恶心的。”
而后转身上楼,半路,听到他一脚踢在茶几上,上面的杯子碎裂在地的声音。
卧室里,我锁上门,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任泪水滂沱整个世界。
林斐邑的爸妈从美国回来之后,我挑了个晚上,约他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我跟林斐邑离婚,于情于理我都得告诉他们一声。林斐邑自那晚走后,就没露过面,我想他可能是故意躲着我,可这事总是有解决的那一天。
都坐定之后,婆婆笑着说,“小溪,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想起来请我和你爸爸喝咖啡了呢?”
来之前,我思量了很久,应该怎么跟他们说。公公在官场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自有一种威严在。婆婆家里是做生意的,心思自然也是转的快的,若是我有一处没有措好辞,他们倒是成了理屈的那一方。
“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跟斐邑商量好了要离婚。”
“小溪,你跟斐邑是不是吵架了,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跟妈说说,我一定让他跟你道歉。”婆婆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我这个媳妇,她不想我们离婚,不过是不想影响林斐邑在部队里名声罢了。
“爸,妈,斐邑和江小渔有个女儿,你们都知道吧?”这件事情他们林家人拿我当傻子,我也不想要再留什么情面。公婆脸色都很难看,我又说:“自江小渔从加州回来之后,斐邑频频跟她见面,他们原来本就是一对,现在想重修旧好,我得成全他们。所以,我跟林斐邑真的没必要再在一起了。”
“混账东西。”公公沉声骂道。
“小溪,你听妈说,阮阮的事情,我们瞒着你,是我们的错,斐邑他不知道怎么跟你提这件事情,害怕你生气不理他,我和你爸都跟你道个歉,你也给我们留个面子,毕竟这么多年,斐邑他也不知道阮阮的存在,是江小渔她……至于斐邑跟那个女人见面的事情,回头我跟你爸问清楚了,一定给你个交代。”婆婆四两拨千金,把林斐邑的罪行减轻了一半。
可是我已铁了心,“妈,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江小渔,还有不爱……彼此耽搁着,倒不如早点分开。”
“小溪,斐邑和小渔确实有过一段过去,阮阮的事,我们也不是有意瞒你,我回去之后跟斐邑谈,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我定不饶他,允你们离婚,若是他跟小渔没什么,你看在木子和豌豆还那么小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公公说出这一番话,我不好反驳,只得应了。?
☆、雨天
? 我在紫竹院附近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套两居室,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们家给的嫁妆,这么多年,从未在那儿住过,我让云起找了几个设计院的同学帮我重新设计装修了一下。又买了一些家具和电器,沙发啊,床啊,电视啊什么的,放进去,墙壁刷的是淡黄色,窗帘也换了新的。看起来,虽然没有原来的房子宽敞一些,经过一番收拾和打磨之后,却也有几分温馨精致。
我带豌豆过去,告诉他以后我们会搬到这里。他躺在地板上,噘着嘴闹脾气,“我不要住在这里。”我知道,他不过是是舍不得他那宽阔的装满了各色玩具的儿童房间而已。我吓唬他,“妈妈以后只能到这个地方住了,你要是留在那里的话,就不能每天晚上听妈妈讲猪八戒的故事了。”他哭,我也忍不住流泪,我们都哭够了,他拿胖嘟嘟的小手,帮我擦拭眼泪,“妈妈,我要跟你住在这里。”
我没有想到,江小渔会约我。
在三里屯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她穿香槟色连衣裙,梳着赫本头,嫣红的唇,纤细的指间,夹着一支r,优雅的很。
我本不想赴约,因为厌恶。可最终还是来了,因为,我特好奇,这个整天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女人,会跟我说些什么。
一杯浓的拿铁,稍有些苦涩。
“昨晚,林阿姨约我出来喝茶,跟我说,让我离斐邑远点。”她吐一口烟圈,笑着跟我说。
我以往每次见到她,都有些自卑感。而心底所有的那些自我贬抑,我想,大概都是源于林斐邑对她的爱。如今,我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的那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其实,她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约我出来,就是要跟我谈这件事吗?”我并不想耽误我宝贵的时光。
“你肯定是嫉妒了,所以才跟林阿姨告状的吧。其实欲擒故纵这一招固然管用,可是用得多了,也就不好使了。”
“江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曾说过她跟林斐邑是一路货色,因为他们都特能装。特会含沙射影的说话。
“我跟斐邑现在是好朋友,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以后不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