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摇摇头。
“正好我叫新来的厨娘做了些鸡丝汤面,你陪我吃些。”
说完也不理会紫苏反应,唤来宋奶娘,让她去厨下把汤面送来。走近桌前坐下,又撑着额头看了紫苏半响,眼角一弯,微红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今天,我甚开心!”
开心?
紫苏吃惊的抬起头。宋奶娘动作很快,已经把汤面送进来。宋鑫转身去接汤面,又挥手让宋奶娘退下。
满满的两大碗,汤黄葱绿,热气腾腾。宋鑫把其中一碗推到紫苏面前,自已抱了另一碗“呼呼”的吞了两口,一下就去了小半碗。
紫苏这会儿也确实有些饿了,见宋鑫吃得香,便也拿了筷子挑着面丝小口啜。汤味香浓,咸淡适中,让人食欲大开,紫苏吃得鼻尖开始冒汗。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她鼻子上蹭了两下。
宋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这举动也太暧昧了!
紫苏有些惊怕的向后仰了仰。
宋鑫见了勾起嘴角笑了,笑得很开怀,还露出个浅浅的酒窝。俯身拿起筷子从紫苏碗中挑起一半的面丝放入自己碗中,说:“虽然我宋鑫慕阿苏姿色已久,但也不会没品到不顾阿苏意愿胁迫与你。只是今夜实在高兴,便说与阿苏知晓!”说完两口扒净面丝,径直推门出去。
屋内的紫苏完全懵了,宋大人这是喝醉了?
姿色?阿苏也知道自己长得好,也知道自己这张脸惹事,可什么时候惹上了宋大人……
紫苏被宋鑫这句话弄得心烦意乱。夜里那句“慕阿苏姿色已久”在耳边响了一整夜,起床时眼圈都黑了。晨起匆匆和青娘交待了句,早饭也不想吃,路上买了个蒸饼便进了惠民药局。
王从文来时看见紫苏很惊讶。
“既是做了宋大人妾侍,还来药局做甚?”
“做人妾侍便不能习医了么?”
紫苏头也不抬的回话。
今天终于可以开口发声了,只是声音很嘶哑。手中药历很有趣,紫苏看得入了迷,只是随口回了句,并不知问话人是谁。
王从文听了却有些哑然,不禁伸手敲了敲脑袋,暗叹自己不磊落。
不管面上表现得如何大方,心中对这个天姿过人的小娘子也是有些妒忌的。一个已是名医女弟子的人都这般努力,他还哪有闲功夫去想那些没用的情绪。遂也不再言语,自顾坐到一边,提笔研墨,书写昨日药历。两人各自做事,也不打扰。中间柏郎中又喊了紫苏去研究去淤青的方子,对她这两日没来之事不问不提,紫苏心里松了口气。
因着柏郎中的新研究,紫苏把乌黑发紫的脖子分了五块,正面四块,脖子后面一块。分别用不同药膏药油涂抹,只除了脖子后的不做任何处理。一个星期下来竟消了两块,还有两块颜色都有变浅。紫苏仔细记下药名、制法、用药方法及用药后的皮肤变化,正写着听见大珠在唤。
“阿苏姐姐!你家哥哥来了!”
哥哥?难道是大哥从临安府回了?
紫苏丢下纸笔,提了裙子就冲了出去。只见大哥一身宽袖青衫站在外院演武场上,正在举手试拉宋大人的那张牛角长弓。看见紫苏跑过来,放下长弓,伸出双手一张,大笑着喊了声:“阿苏!”
大哥!真的是大哥!紫苏跑得飞快,向风一般扑进蒋晋元的怀里又哭又笑。
“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在做梦?大哥你快打打我!”
蒋晋元宠溺的笑着捏了捏紫苏的鼻子问:“阿苏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大哥再用力些!”紫苏抹了把泪水,拼命摇头,看着大哥说。
蒋晋元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摸摸妹妹的头顶。
“傻丫头,是哥哥回了,哥哥是坐吕校尉的船一起回的。”
紫苏这才注意到大哥身旁还有个玄袍男子。
这男子居然是吕师悦!脱下士子袍,换上武将常服看着都认不出来。因这吕师悦身份特殊,宋夫人曾特意提点她,说吕师悦是襄阳知府兼京西安抚副使家的四郎。
“吕校尉有礼!”紫苏整了整衣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紫苏谢过吕官人,谢谢吕官人能载我哥哥回襄阳!”
几月未见,这小娘子比印象中更鲜活。
吕师悦这次是奉父命亲自上临安送信,他也没想到能遇上蒋小娘子的大哥。从临安准备回襄阳时见这人四处寻船,吕师悦见他体格魁武又能医病便带上了。闲聊时才知姓蒋,再一细问便知是蒋小娘子的哥哥。
“晋元弟弟帮了我很大忙,何用言谢!”
汉口以北现尽是元人,回返水路常了元人哨兵侵袭,一船人最后只回了几个水性好的。若是没有这蒋晋元帮忙,他差点丢失了信函。昨日夜里回后立时向父亲呈上信函,并细说了水路沿线的敌情,所以现在才有空带着蒋晋元来寻妹妹。见兄妹二似是有无穷话说,吕师悦也很爽快,和蒋晋元约了时间再聚,便很知趣的告辞了。
吕师悦走后,宋夫人又请了蒋晋元进屋说话。把紫苏急得够呛,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与她抢哥哥,在院中不知转了多少圈才终于把自家哥哥给转出来。
蒋晋元一出来就老着脸勾了紫苏下巴,看脖子。
“那周冬生就是如此善待我妹妹的!快与我说那畜生现在何处!”
“哎呀!阿苏好不容易才见到大哥,提那坏人做甚。”紫苏拖了大哥兴冲冲的回自己屋,自己屋内可是有很多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