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许多麻烦吧。”
羽立辉摇头,“小六子性子虽然活泼,为人却不莽撞。那孩子万事心中有数。”
“立辉兄啊,那臭小子是个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就不要夸他了。”刘捕头闻言立刻笑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听到这话,眼中浮现真切的笑意。
“刘捕头这么晚了等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说小六子的事情吧。”羽立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直言道。
伸手拍了一下额头,刘捕头一脸歉意道:“这么冷的天,居然让立辉兄一直站在这里,抱歉,立辉兄,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这么晚了,恐怕县城里的酒家都已经关门了吧。”羽立辉淡淡的道。
刘捕头爽朗的笑了笑,“呵呵,何必去酒家呢,立辉兄如果不介意,我家还有一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一直舍不得喝,咱们今天一起尝尝可好。”
羽立辉沉思片刻,点头。
“求之不得。”
“呵呵,立辉兄,请!”
刘捕头在前方带路,羽立辉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衙门,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竹林晃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斑驳的暗影浮动。
“唔,这两人……有意思!”竹林里响起低低的私语声,脚步轻缓,一人缓步离开,月光下的背影挺拔俊秀。
***
“来,立辉兄尝一尝,这可是二十年的状元红。”刘捕头亲自为面前之人倒酒,随后才满上自己的一杯,举起了杯子。
羽立辉端起酒杯,两个互敬了一下。
“立辉兄,这第二杯,算是我的答谢酒,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小六子的照顾,他长进不少,立辉兄费心了。”刘捕头给对面的人满上第二杯,一脸诚恳的说道。
话说的恳切,理由也充分,羽立辉端起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喝的干脆。
刘捕头再次动手,给面前的人满上了第三杯酒。
“这一杯,我敬立辉兄,咱们都是同僚,以后一起在大人手下做事,愿彼此都可以所愿得成,大展宏图。”刘捕头笑道,率先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干净。
羽立辉看了刘捕头一眼,眉头微皱,目光闪过沉思,最终端起杯子,二话不说也喝了一个干净。
三大杯状元红下肚,驱散了夜色中的凉意,肺腑之间一片火辣,整个人顿时觉得暖和起来。
放下杯子,看着面前的刘捕头,羽立辉终于开口,打破彼此见的沉默。
“刘兄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有什么吩咐,只要在下可以帮得上忙,一定竭尽全力。”羽立辉道。
话虽然如此,但是眼前之人是这位新来县令大人的心腹,不出意外,他就是衙门里未来的典吏大人,前途无量,恐怕也不需要自己帮忙做些什么,有的是人想要凑上前去。
刘捕头静默不语,安静的听着羽立辉的话,仿佛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最终神色带着几分无奈。
“立辉兄说的不错,如果我只是想要找些人为我办事,的确是人手很多,可他们都是为了利益,他们有各自的目的,为了这些利益链条聚集在一起,将来的某一天,我也许也会成为县衙大牢里面的一员,就如同现如今待在里面的韦典吏一样。”
羽立辉不置可否。
“韦典吏一开始就是这样官匪勾结,鱼肉乡里的人吗?不,他不是!”刘捕头说着,陷入了回忆,他还记得自己刚刚成为衙门里的小衙役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也是一腔热血,对未来充满了期许。
现如今的韦典吏,那时候还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他带着手下的人守护乡里的一方安宁,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官。
直到战乱爆发,老大人因病去世,前一位县令大人前来上任,一切都变得不同……
“立辉兄啊!”刘捕头看着眼前的人,感慨的道:“乱世生存不易,可是,难道做个好人,就容易吗?”
羽立辉对上刘捕头的目光,坦然道:“这话刘大人不应该问我,我只是县衙里面的一个小小衙役,你却是衙门里未来的典吏大人,身后还靠着县令大人,你们想要做什么事情,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内,又有谁可以阻拦呢。”
刘捕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羽立辉,直言道:“有,当然有。”
“只要乱世不结束,只要战争依然继续,我们就谈不上安乐,说不上无忧,朝堂里的一封诏书,甚至只是敌人的一个诡计,都能够让这片安宁的土地陷入战火燎原,民不聊生。”刘捕头慎重道。
羽立辉强忍着站起身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借着喝酒的动作,平复了一下心情。
“刘大人想到未免太多了,这小小的县城偏居一隅,物产也不丰富,周围都是大山,行路困难,根本就没有丝毫争抢的价值,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燃起战火呢。”羽立辉声音淡淡的道。
群山遍布,行路不通,周围的群山之中更是隐藏着无数的危险,轻易不敢进入。
战火在这边大地已经燃烧了好些年,即便是最最躁动不安,烽火遍地的时候,此地都没有被波及,保留了一片净土,更何况现在……
“现在?现在当然不同。”刘捕头沉声道,看着羽立辉的目光有着凝重,“立辉兄,你也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羽立辉淡淡的声音问道。
“发现了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的不同,他不是按照正常的替补顺序选派,而是突然调任过来。”刘捕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