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事要处理脱不开身,怕打扰他,也就没有打电话给他,自己上楼睡觉。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靳北平还是不在,钟语便跟周妈交代,自己去什刹海那边会朋友,下午就能回来,如果靳北平找她,请她们转告靳北平一声。
钟语到的时候,田朝云也是刚到不久,两人选了一家清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钟语要了一杯清水,田朝云则要了一杯龙舌兰。
刚开始,彼此多少还有些放不开,虚虚实实地客套一番,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面,尴尬多少肯定会存在,只不过,随着讲话涉及到的内容,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欢乐的、尴尬的、痛苦的、惆怅的、窘迫的,接踵而至。随之而来的是势不可挡的熟悉感、亲切感。这样气氛才算是慢慢趋于融洽。田朝云喝酒的间隙,钟语仔细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那人,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朝云,你怎么发福成这样?”
“没办法,这成日里应酬,想不胖都难”田朝云低头一看自己,很是无奈。
“记得那时候,我们打赌,说将来谁最不可能发福,大家都赌你,我还压了十块呢”钟语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里盘旋的是那些青葱般的年少时光,一时间,百感交集。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田朝云正准备回话,却听见似是有电话铃声,抬手一指钟语的包“是你的电话吗?”钟语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是李杰,忙说:抱歉,接个电话,田朝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钟语才站起身走到一旁接听。
“喂,李杰”
“人呢?都不上班哪?”李杰没好气地说
“资本家,你搜刮也得有个度吧,今天可是周末呢”
“呵呵呵,周末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李杰打着哈哈
“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一块儿吃个饭呗”
“今天怕是不行,有一个很久没见的大学校友找我聚聚呢”
“哦,那你大概要多久,我过去接你”
“至少得半个小时吧”
“见面再说吧,你在哪里,我等会儿过去”
“我在什刹海呢”
“好,等会见”
“等会见”
挂断电话,钟语回到座位,将手机随手搁在桌上,对田朝云歉然一笑,田朝云开玩笑说“怎么,老公还查勤?”
“朝云,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大光棍一条,哪里来的老公?”钟语一嗔
“不能够吧,想当年,我们钟美女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说你光棍谁信哪?”
本来还面露笑容的钟语,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低下头,满脸酸涩,她端起水杯喝上一口水,对面的田朝云眼含愧疚,可也只不过一瞬,竟轻蔑一笑。
“哎呀,该死,我说错话了”田朝云作势掌嘴,钟语抬起头冲他一笑,然后又低下头,她看起来很犹豫,田朝云坐在对面冷眼看着她辗转踌躇,神情复杂,却也并不言语,只是那样冷眼旁观,过了许久,钟语似是才下定决心,开口问他“他,还好吗?”
问这话的时候,钟语甚至都不敢抬眼看田朝云,她不应该问的,如今的身份问这样的话,难免让人觉得轻浮,只是,曾经用心爱过的人,即便如今感情不再,也总是想要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
☆、东风起(二)
“他?他是谁?”田朝云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撑着靠椅,漫不经心地问
“朝云?”钟语一听,猛地抬头看向他,她对他这幅态度有些愕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哦,萧熙南,你是说他?”田朝云似是才想起他一般,一拍脑门说道。然后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沉默良久,才说“他?他那样算不算好呢?”这话听起来更像是问他自己,田朝云的眼神有些飘忽,看得钟语不明所以。
“他是什么样呢?遇到困难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田朝云猛地转头看向她,一瞬间又似是想起什么,说“你不知道,是我糊涂了”
这话越发的叫钟语听不懂,她急道“我不知道什么?朝云,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婆婆妈妈的,你倒是说呀”
“他走了”
钟语突然就笑了“走了?走到哪里去了?出国了?哪个国家?是留学还是公干?他爱人孩子都跟在身边吗?”
他看着她,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仿佛有些呆,笑得很呆,于是他说“不是出国”
“不是出国?那是走到哪里去了?”她试图忽视某些东西,田朝云怎么会让她如愿。
“死了”
她听见他说‘死了’,她又笑了“田朝云,你傻了吧,萧熙南怎么会死呢,人家不知道过得多幸福呢,不仅结了婚,还生孩子了呢,听说是个男孩,不过………”
田朝云没有听她把话说完“那是骗你的”
“怎么可能?田朝云,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说他也是你哥们儿,你这样说真的不太好。”她拼命地罗列证据,想要颠覆田朝云的认知,于是她又说“张鹏他们还参加了他的婚礼,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当年我找过张鹏他们,那些个人还叫我不要去破坏他的家庭,说得言之凿凿的,怎么可能有假?”
“消息是他叫我放出去的,你打电话的人,我都特意交代过”
“交代过?交代过什么?田朝云,你这个人好奇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