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咖啡或者别的什么,味道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喝茶喝的是区别于其他饮品的味道。
他不同,大概是真正意义上的喝茶吧,也可以叫做‘品茶’,色香味面面俱到,方可称之为‘品’,再往大了说,品茶品的是文化。
所以,她喝茶相较于他喝茶,颇有点喝白水的意思。况且,他喝的茶种又多是她不曾见过的。幼年随了爹妈喝自家种的大叶子茶,漂泊的这些年头儿,左右不过是全国各地来的大叶子茶。像今日这样风雅地品茶,真是少之又少。
再说如今市面儿上的茶馆,正宗的肯定是有,但是,多还是附庸风雅不得精髓的,顶多就摆得了煮茶的样子,你要叫茶馆里侍茶的服务员讲出个道道儿来,怕是不能够,他们呀,也就是迫于服务需求,死记硬背些个茶识茶理,糊弄一般人绰绰有余,遇上懂行的,也就落得个班门弄斧的下场。
靳北平一边吃着绿豆饼,一边喝着茶,很享受的样子,落地窗前的窗帘没有拉上,隐约可见路灯下摇曳的树影,比起屋里的宁静,屋外就显得有些热闹。
“谢谢你”靳北平不解地看着她,只一瞬间又了然,点点头,没说话,钟语有些尴尬,对于张欣的事,她很早就想说声谢谢,一直没机会。见他不说话,索性自己也不再说话了,吃着绿豆饼喝着茶,这样的日子,这样舒服的日子,她还是第一次过呢,第一次呢,尽管此刻他的心境或是她的心境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
和他一起?
和他一起!
他看着低头喝茶的她,有些恍惚,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场景而今真实上演,他不能够相信,他和她难得这样安静地相对而坐,难得这样平和地吃着点心喝着茶,只是这是不是她所愿呢?
如果是,为什么有那一瞬间的嘲笑出现在她脸上?
如果是,为什么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钟语从来没有认真参观过靳北平的别墅,书房今儿是第一次进,周妈总说没什么,可钟语却不愿意,她不会随便介入别人的地盘儿。
靳北平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办公去了,也没说叫钟语留下也没说叫钟语出去,她干脆就起身好好转转书房。
看见席慕蓉诗集、红楼梦等书籍的时候,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靳北平这样的人怎么会看这些书,只是书很新,看来是不常翻的,翻不翻有什么打紧,光是有就够人惊讶的了。
“你也会看红楼?”
“不看”靳北平头都没抬,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了声音,便抬头看她,她显然很疑惑。
“不看就不能买?”他这样说
“哦,当然能”她这样回,只是谁信,也难怪周妈老说要看书就在家里看,家里什么没有,她那时就想:靳北平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书,他的书房必定都是些什么管理、经济、金融之类的书。现在看来,周妈说得果然没错,只是她越发看不懂他,看不懂他对她,毕竟那些难听的话还应犹在耳,毕竟他掐她的时候那样真实。
☆、百合情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点靳北平去上班,钟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不但送他出门,还看着他开车离开后,才进屋,周妈像是得了宝贝一样,一早上都乐得合不拢嘴。
眼看着自己好的差不多了,钟语打算今天去看看张叔叔,这些天时有通话,张欣对她这么多天都不过去极为不满,钟语一直陪着小心。
张震威醒过来之后,身体恢复得很快,想必是因为公司好转、妻女安在,人心情好,吃得多,身体机能恢复得自然也就快些。
几天前张欣就告诉她,爸爸已经出院回家调养,家里的情况好转,于是张欣又将老宅给买了回来,他们也已搬回老宅。
钟语在路口下车,过了马路,老大远就看见张欣和她妈妈正陪着张震威在落地窗前晒太阳。
钟语抬头看了看天空,说来也怪,昨儿个上午还出着太阳的天儿,昨儿个晚上竟淅淅沥沥飘起了雪子,本以为今儿个怎么也得来场大雪,不成想今儿竟又出了大太阳。
世事虽无常,又怎么及得上这风云变幻的天气呢?!
张欣在窗前看见钟语,冲她招招手,然后跑下楼来给她开门,钟语还没有进门,张欣就穿着件单衣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突然又松开手推她,钟语不解,问她“你这是干啥子?”
“你说呢?”她眼神很奇怪。
钟语一惊,心道:她是知道什么了吗?难道是李杰,可以她对李杰的了解,答应的事他是不会反悔的。
钟语刚想开口,却听张欣接着道“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天没来是因为这个吧?”
钟语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张欣往门里走,笑道“你不冷吗?穿这么少站门外头,就急这么一时半刻的,我们上屋子里说不是一样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个死样子”
“抱歉,我不知道”
“别打岔,你怎么会受伤,好些没有呢?”
“不小心摔倒了而已,已经好了,不信等会你检查”张欣想插嘴,却被钟语接了话头“你们家那阵子出了那样大的事,我怎么还敢因为这点小伤来烦你,你也别怪我,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我帮不上忙,至少也不能添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语来了”
钟语和张欣站在厅里说话,不知那夫妻二人是何时下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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