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锦被,迷蒙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
傅南生自是没有错过女子眉心的细微蹙动。
唐依依不适的抬了抬胳膊,她本就睡得沉,整夜又被男人抱在怀中,此时胳膊才觉出微微酸麻。
女子有些赧然,傅南生却认真的替她细细揉捏着,眼见她面色舒缓,男人却趁机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啃的,又是一番厮磨嬉戏。
辰正时分,清雨轩才开门进了丫鬟。
一夜门窗紧闭,屋内气息暧昧,床第间凌乱不堪,褪下的褥子皱乱潮湿,隐约可见星星斑点。
春草脸红心跳的低垂着头,快手快脚的放下温水,取走了褪换下的被褥小衣。
“三哥,你若是无聊,不妨约了同僚出去聚聚,听听戏!”
唐依依眼见傅南生一人避了出去,身影单薄,心里尽是不忍。
很快就过了十五,没几日就要回府衙,如今傅南生哪里也不想去,他只想在府里多陪陪她。
男人羞于开口,不好意思让唐依依知晓他的心思,只推脱他还有公文要看,就钻进了小书房。
唐依依急忙让小厨房备了点心、热茶,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傅南生见她亲自给他送了茶水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心中止不住甜滋滋的,先前那一丝失落也尽消云散。
过几日,百味斋等几个铺子也要陆续开门迎客。
用完早膳,春草冬雪二人在清雨轩包封红,这是给各个铺子里的伙计准备的开门赏银。
这点小事自有春草领着做,唐依依靠着迎枕,取了本游记翻看。
女子抬头间见春草面色郑重,欲言又止,唐依依放下书,笑了笑。
“可是有话要说?”
虽然跟着夫人时日不长,可春草知道夫人是个待人宽厚的,她抿了抿嘴唇。
“别的铺子也就是包几文钱应应景……”
春草担心开门赏银一次就包了几十文,这若是把这帮人养叼了,今后怕是不好管束,可这些又不是她一个奴婢应该管的事,因此她有些犹犹豫豫。
唐依依听了并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打趣。
“咱们春草这般懂得精打细算,不如以后给我做个管事妈妈如何?”
春草听了羞红了脸,唐依依却郑重其事。
“这还只是些许银两,我还要告诉李大掌柜的,若是铺里伙计都能跟着掌柜认真做活,到了今年年底,每人赏个银元宝!”
燕国的银元宝至少也是半两银子一锞,冬雪闻言,震惊的看向唐依依,满脸不可置信,小丫鬟心里酸溜溜的,眼中不禁流露艳羡。
春草也是吓了一跳,微微张了嘴。
她们自是不知道,对于唐依依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舍了这些银两,就能让铺里伙计精神百倍的面对顾客,客人满意了,最终受益的是百味斋,也就是她。
小丫鬟的艳羡,唐依依自是看在眼中,只怕是那银元宝给刺激的。
唐依依从枕边拿过银袋子,递了过去。
“好了,不说他们了,这是大爷和我给你二人准备的,秋儿突然出府,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们了!”
冬雪喜不自禁的接了,暗暗掂了掂,心中暗喜。
此事是因了她起头,夫人会不会以为她是有意为之,春草一时踌躇,略显心事重重。
唐依依对着春草笑了笑。
“你能这般,我自是感激,我当家管事时日尚短,以后你要是瞧见我哪里做的不好,只管到我这儿提了,不兴自个在心底惦念……”
春草见夫人说的真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再三谢过夫人,这才接了赏银。
冬雪暗骂,假好人,平时装的一本正经,她这般想方设法的讨好夫人,还不是为了争做清雨轩的大丫鬟。
如今大爷和夫人正值新婚,尚未收通房,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日后定要被收进房中,如今秋儿姐姐出了府,夫人跟前就只有她和春草两人。
在冬雪心底,她认为这些不过是春草巴结夫人的手段,小丫鬟忍不住瘪了瘪嘴。
唐依依靠着迎枕,看着忙活的春草冬雪,心中猛然忆起一事,先前她可允诺了,要给春草寻个好亲事。
过了年,春草又长了一岁,唐依依在心中过滤着人选,晒来选去,她觉得满府也没个和巧的人选。
巳时正,清雨轩外一阵喧哗,唐依依疑惑,傅南生从外掀开暖帘大步进了内室,春草二人赶忙把满榻散乱的零碎归置了。
“……是禁卫军的同僚,差人上门,寻我一道出城打猎!”
男人进门,和唐依依细说着缘由。
“现在?”
唐依依看了看内室的计时漏斗,有些惊异。
“午膳呢,可要提前用了?”
其实唐依依没觉得有何不好,他总是一人,显得孤寂,她倒是希望男人能多和同僚出门聚聚,不用和她时时伴在一起。
若能结交一二良友,也可相互帮持,毕竟府衙的事,她大多不了解,总也不能为他分担。
况且,以前还在赵家庄时,男人就经常上山打猎,虽说那时候是为了生计,可这也是他擅长的本领,唐依依觉得他应该也是欢喜的。
唐依依赶忙起身叫了丫鬟进屋,开了箱笼,几人一通翻找,轻便的宝蓝团花织锦窄袖皮袄、膝护、皮革短靴,古铜斗篷……
“春草,赶紧去厨房,让嬷嬷帮着备些热乎的马蹄糕、如意饼子、蝴蝶酥饼……”
女子心中盘算,那些热汤热水的也带不了,只能用铜壶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