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痛,我好冷。”
“你发烧了。”裴瑾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这个没办法,你忍忍吧,平常发烧也要好几天才能好呢。”
鱼丽拥着被子,像是小仓鼠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用力抱着泰迪熊,裴瑾看着心中怜爱:“疼得睡不着?”
“嗯。”她点了点头。
裴瑾想了想:“我去给你倒杯酒来。”他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插上吸管,“喝下去醉了就好了。”
“管用吗?”她咬住了吸管。
裴瑾笑:“你试试不就好了。”
这杯酒放倒了鱼丽,她不出十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手臂也是,绷带隔离了伤口,不让她睡觉的时候蹭到。
鱼丽从床上爬起来,在穿衣镜前看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觉得真是可怜又可笑。
她抚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喃喃道:“你不该去认识封逸的,他是他,肖臣是肖臣,你怎么能把对肖臣的感情转嫁到他身上,早就不一样了。”
她是自食恶果,无话可说。
“丽娘?”裴瑾端着盘子进来,看到她已经能下床,十分高兴,“好些没有?”
鱼丽点头:“好多了,”又说,“谢谢你。”
“我两之间,不必提谢,我说过会照顾你,可还是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我失职。”裴瑾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来,吃点东西。”
鱼丽坐到床边,拿起三明治,大大咬了一口:“你对我那么好,根本没有必要。”
“我对你好吗?”裴瑾在地上盘腿坐下,女子闺床,不是万不得已,怎好玷污,“这么说我也挺奇怪的,肖臣对你好你喜欢他,我对你好,你怎么老说我坏呢?”
她露出顽皮的笑容来:“因为你就是坏啊。”
“哎哟,会笑了,可见已经雨过天晴。”裴瑾笑,“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了,一直藏在心里,永远不能愈合,知道吗?”
她点点头:“失恋而已,你都只失恋一天,我不能输给你。”
看她振作,裴瑾不知多么开心,乐得哄她:“噢哟,老是想压我一头,是什么心思?”
鱼丽晃着腿,咬着三明治:“我也不知道。”她雪白的玉足抬起来,差点踢到裴瑾的膝盖,裴瑾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上面,他怔了怔,别开了头:“拖鞋穿好。”
“啊!”鱼丽匆匆忙忙套上拖鞋,“我不是有意……不对啊,”她纳罕,“现在大街上有的是露胳膊露腿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来以前那一套?”
裴瑾静静道:“怕唐突你。”他对鱼丽,总归是不一样的,好像她还是渔家女,他是落难的书生。
“你胡说。”鱼丽抱住膝盖,睡裙下露出一双晶莹的玉足,她说,“真要是这样,孤男寡女,你和我共处一室干什么?早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裴瑾看看她,笑:“自欺欺人啊。”
鱼丽评价:“无聊。”
“人总是这样的。”裴瑾扫了一眼她裙摆下露出来的双足,忍着笑说,“不过,你运气不坏,没有缠足,不然到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鱼丽说:“不裹是因为太穷了,疼孩子的家里才会给女孩儿裹小脚的,好嫁,我娘原本觉得我生成这样,再有一双小脚的话好嫁人。”
“幸亏没有,那得多疼。”
鱼丽听着稀奇:“幸亏没有?你表妹裹了没有?”
“裹了,很小的一只,还不足我手心大,弯弯的像是月亮。”裴瑾回忆了一下,“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的脚,永远穿一双绣鞋。”
他家里贫寒,可姨夫家算是殷实之家,表妹打小就裹了脚,不能叫外男看见,丈夫也是一样的,肚兜可以解,那双睡鞋永远穿着,不给男人知道那是多么畸形的存在。
鱼丽瞅瞅他:“那你喜欢吗?”
“说实话?”
“当然。”
“以前很喜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像是一弯新月,佳人娇娇怯怯,如倚风垂柳,如捧心西子,当然喜欢,前提是……没有看到鞋子里是怎么样的脚。”裴瑾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汗毛倒竖,“真是,太畸形了,我以前只是以为不让长大而已,没想到会变成那样。”
鱼丽揶揄他:“都是为男人服务,你们喜欢我们才这样,到了今天男女平等,女人不再依附男人,你不会觉得有点失望吗?”
“老实说的话,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区别,”裴瑾怡然自得,“女人不再依附男人,可人依旧会朝着钱和权靠拢,这一点并没有太大区别。”
鱼丽说:“你肯定挣了很多钱。”
裴瑾从不炫耀这一点,他含蓄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顿了顿,他觑着她的神色,慢慢道,“比封逸家里多一点,所以,如果我对付他的话……”
“你对付他干什么?”鱼丽微微冷笑,“我会找他算账。”
裴瑾凝视着她的双眸:“你打算怎么做?”
鱼丽不肯告诉他:“我有我的办法。”
“那这样好不好?”裴瑾和她商量,“把你的办法往后压一压,我先来,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把伤养好。”
鱼丽不做声,裴瑾佯怒道:“不信我是不是?”
“没有。”鱼丽终于开了口,“但这是我的事,没必要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裴瑾难得强硬了一回,“你看看你脸上的伤,这段日子不要出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