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桐边说变笑，笑的人不寒而栗，在她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下，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乐父眼神闪躲，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要不是我把你送进百乐门卖唱，你怎么可能碰到少帅，如此说来你还要感谢我。”
“哈哈哈~”乐桐情不自禁捂嘴笑了起来，“是啊，我的确要感谢你，感谢你染上烟瘾，整日无所事事，沉没于烟馆，没钱了就向母亲要，不给就打我们，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听，拿着趁手的物件就往我们身上招呼，有时候是扫帚，有时候是长凳，一下一下的打下来，你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才五岁，我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毒打，你有没有想过？”
乐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记忆过于久远，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隐隐又觉得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
“母亲为了护着我，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乐桐依旧在笑，“那时候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抢走了，我们娘两经常饿肚子，有时候还会吃别人倒掉的泔水，母亲为了让我能吃顿饱饭，没日没夜的工作，最终过度劳累而死了，母亲死后本以为你会收敛一点，甚至还劝过你戒烟，可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经常拿家里的东西去卖，为了生存，我只能自己卖豆腐赚钱，因着手艺好，乡亲们又关照我是个孩子，生意还算可以，勉强够吃，但是你呢，你竟然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抢去抽大烟，我跪在地上求你，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笑着反问他，“你一脚把我踢开，说别妨碍你去抽大烟，后来我学会了存钱，你在我这里再也得不到一分钱，等到你没钱的时候就想把我送进百乐门，我不愿意，于是你就在我饭菜里下鸦片，让我屈服于毒瘾之下，为你赚大烟钱，可惜……”
乐桐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早就戒掉了烟瘾，进入百乐门也是为了脱离你的掌控，哪怕是做歌女也比做你的女儿强，跟着你，早晚会被你卖了，你现在为了抽大烟已经没有理智可言，要不是少帅看我可怜，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早就被你这个亲生父亲推进火坑了。”
“你是我女儿，我能害你不成，那个大烟的味道真是美妙极了，吸一口赛过神仙。”乐父作出陶醉的模样，“我只是让你尝一下，你怎么就戒掉了？！”
☆、第1274章 民国歌女（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