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和正:“……”嘁,智因色沉啊智因色沉,他能说什么?他还是好好履行自己的本分包扎伤口罢了!
“李久,你令人去召大将军盛楠进宫觐见,还有左相右相、御林军统领、诸位尚书……”齐毓玠思忖着报了一批主要官员,准备见见他们试探一二,他感觉遇刺一事与朝堂官员无关,但万事都要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彻底排除他们的嫌疑。
“陛下。”郎和正气鼓鼓地瞪大双眼,他再度停下手中动作,郑重其事道,“臣昨晚千叮咛万嘱咐,您体内毒素虽不致命,可这毒一日不彻底清除便会损耗体内元气,您怎么还能如此过度操劳?您起码要卧床休养半月,不能离榻半步!”
“但朕现在也没在床上,离榻最少也有二十多步。”齐毓玠不以为意睨他一眼,示意他继续给他包扎,“郎御医放心,朕有政务要事处理,朕就见他们一个时辰,之后便回来静养。”
郎和正气得胡子抖了抖,他被陛下这番话怼得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嘁,都怨那个乔贵人,她怎么还能睡得着?都把陛下从榻上赶下来了,害得他都没能义正言辞的固守立场……
晌午,齐毓玠简单用了碗寡淡清粥,他穿好便服,去偏殿接见络绎进宫的大臣们。
老御医郎和正恭送小太监们扶着陛下离开,摇头长叹。
他抱着几包药材坐在院子老桑下亲自煎药,以便掌握火候使其发挥最大药效,并不假以他人之手。
过了会儿,寝殿传出些微动静,他摇着蒲扇,轻哼一声,肯定是那乔贵人醒了,听,几个陛下特意留下的小太监们正巴巴献殷勤让她用膳呢!哎,明明是找来伺候陛下的,她怎么倒像是来享福的?
乔亦柔虽饿,却知道轻重。
她在宫人们口中得知齐毓玠竟不顾伤势去见大臣们时,秀眉深深簇起。
匆匆洗漱,她从桌上拿了块糕点便走出寝殿。
出了廊下,见远处郎御医正在煎药,她操心着陛下伤势,过去询问。
郎和正看她手里捏着糕点,撇了撇嘴。
“郎御医,陛下伤势难道能去处理政务?”
“能啊!”郎和正朝她行了礼,摇着蒲扇照看火势,“颤巍巍地忍着痛憋着伤走去处理政务嘛!”
乔亦柔:“……”她脑中顿时画面感十足,仿佛真看到陛下他一步三晃身残志坚顽强不屈的走出寝殿的样子。她愁容不展,叹道,“为何郎御医不多多规劝陛下,身子乃根本,他就不能卧榻多静养一段日子么?”
抽了抽嘴角,郎和正不好和一个妃嫔多说什么,“陛下不肯听劝能如何?更何况那些大臣来都来了,他能不去见?”
乔亦柔默默站了会儿,她将手里点心喂入嘴里,与郎御医道别,转身出了院子。
啧啧啧,瞧她那样儿,还有心情吃糕点,郎和正叹着气继续煎药……
众臣们拜见陛下后一同告退。
他们转头窃窃私语探讨着离开大殿,正欲转角离宫,却与朝此处行来的乔贵人碰了个正着。
两相见礼,乔亦柔虽觉得自己位分不高,说话没什么权威,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朝擦肩而过的大臣们说了句“且慢”。
怀中抱着一路采来的些许花枝,乔亦柔转身望着众臣,诚恳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毒素未解伤势不轻,可陛下忧心国事政务,连对郎御医劝他卧床静养的嘱咐都置之不理,实在……”想到郎御医说他颤巍巍走路的模样,乔亦柔手上情不自禁用了点力,那些花枝纷纷承受不住的化为粉末从她手中缝隙溜了出去,风一吹,无影无踪。
众臣瞳孔放大,不易察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乔亦柔没注意,她真的很诚恳,“想来大人们的话陛下是能入耳的,还请大人们多多规劝陛下好生休养。”
“臣、臣等遵命。”一个文官抖着腿望着不断从她手上掉落的树枝灰,这只怕是威胁吧,一定是威胁,他迅速道,“臣等一、一定好好劝陛下,朝中之事臣等会、会处理好,不让陛下担忧。”
“如此谢谢诸位大人了。”乔亦柔福了福身子,目送他们离去,却有些纳闷他们的步伐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仓促……
第63章
乔亦柔低头整理参差不齐的花枝,准备待会装瓶插好后放在陛下寝殿。他房中素净,有些亮色点缀或许能令心情保持稳定,这样陛下或许就不会总在狮子与大猫咪之间反复转换了。
跨入门槛,她带着两位小宫女儿朝内而行。
李久恰巧站在窗下,率先瞅到她们一行。
趁陛下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憩,他悄无声息出门,匆匆拦下乔贵人。
“娘娘。”李久轻咳一声,他面色复杂,不好意思启齿。跟随陛下数载,他非常了解陛下秉性,诚如太后娘娘所说,陛下这人自尊心极强,不爱在女子或者心爱的姑娘面前示弱。如今陛下伤势在身,走路走得颤巍巍的,与大臣们又耗神耗力商讨了大半个时辰,元气大伤,正坐在椅子上恢复精力呢!这乔贵人过去,只怕要惹得陛下尴尬且颜面无存……
“怎么?”乔亦柔不知他心内所想,探头往殿内扫去,“陛下身子可还好?”
“嗯……娘娘,您要不先回寝殿?陛下他稍等片刻再回。”顿了顿,李久扯唇一笑。
“为何?既然我都来了,与陛下同行岂不是更好?”
好?好个头啊!
待会儿陛下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样儿一显露,尤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