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中的资料,久久沒有开口的肖胜,目光瞥向了窗外,此时晚风四起,摇曳的树枝,发出‘哗哗’的声响,老汉仍旧稳如泰山的坐在远处,夹着盘中的菜肴,慢条斯理,显得极为淡定。
“在资本逐鹿的大环境下,老蝙蝠想要利用金三角那批货,重新抢占市场,表面上來看,实属正常,毕竟他有利润空间,而且还不小,怎么捣鼓,他都稳赚不赔,可是他忽略了一个现实,‘秩序’,一个大环境长久以來,所形成的‘秩序’。
混了半辈子的老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之所以玩这一手,也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低层面的只能仰仗他的鼻息,中高层的就拿他沒办法,只得选择妥协,高层面的就不得不,出手制止。
在如今欧洲这个大环境里,最大的资本商,就是以教廷为主的亚官方存在,他们手里虽说沒有军队,但私募的那些护卫团们,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但老蝙蝠,毕竟上意.淫在资本角逐大半辈子的老人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而教廷也不敢把一切都摆在台面上。
那么唯一且具有有效的手段,就是暗杀。
教廷最为出色的一支队伍,就是金斗士团,供奉了十二位如同卡尔那般,在某个层面上,拥有‘异化’的特殊群体,往下又分三六九等,往上就是曾经把你爹,也赶出欧洲的红衣大教主,一个大片区,也就一个,当年你爹横行霸道,和你魏叔那一拨人,跟蝗虫似得,雁过拔毛。
着实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你爹扬名立万,带着你魏叔几人,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其实,还可以在欧洲继续折腾呢,但奈何,国内出现了不安分的因素,你娘也就是在那一年遇袭,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
藏刀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阐述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对大环境的剖析,可当最后一句,凿在肖胜心中时,那份动怒,亦使得肖胜整个人的气焰,都变得无比暴戾起來。
挑起了眉梢,老汉瞥了肖胜一眼后,便自顾自的继续手中的夹菜,不等肖胜开口,嘴里嚼着牛蹄筋的藏刀,继续开口道: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给你拉仇恨,而是让你认清这个现实,当年你爹能全身而退,那是因为老爷子亲自出山,这才有了你娘遇袭的后果,但这一次,你绝无援兵,一切都要靠自己。
其实吧,单就咱们跟末世卡门的关系,合作胜过对峙,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崛起,是有着我们的暗中支援,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才让当年那个蜗居在小鱼港的教会,得以发展,在鼎盛时期,甚至于教廷分庭抗衡,这也才有了,咱们全力与岛国暗斗的现在。
但末世卡门,,怎么说呢,在我看來,就是一个上不了大台面的教会,扩展的过于盲目,底蕴又不足,再加上前些年,卡徒Ⅰ也就是你那个大舅子,金盆洗手,中高层青黄不接,选择了eo为盟友,也间接的失去了其他势力的资助。
用‘作茧自缚’來形容他们再恰当不过了,直至现在老蝙蝠,才猛然发现,他这是引狼入室,最终的溃败,就是被自己的盟友eo所算计,当然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一击,还是源自于内部。
以前咱们不敢帮,毕竟少了这个杠杆和桥梁,但现在不同了,你算是传承了纳兰家的优良传统,走了感情路线,一举拿下了末世卡门的接班人,又迫使着老蝙蝠和卡徒Ⅰ,不得不回过养老。
这个平衡点,你找的准,也找的凶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予了教廷,大肆鼓动其他势力与之抗衡的措辞,你未來老岳父,陷入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界,你纳兰中磊也算是功不可沒。”
在与藏刀的接触中,肖胜从未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也许是憋了太久,沒人倾诉的缘故,他的言词中,透着一股平淡,他就是在客观阐述着某个事实,不偏不倚,不会为谁添光,也不会刻意的去摸黑谁。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这一次末世卡门真就凤凰涅槃,在欧洲重新站稳了脚跟,那么对于我们來讲,也将是一个牵制点,但中磊,有个道理,你必须得明白,任何一个资本逐鹿的国度,都不会让别人家的孩子,成为主流。
所以,末世卡门注定得成为亚一流势力,只具有牵制性,充当着桥梁的作用,至于这个作用有多重要,完全取决于这一次你能带给他们多大的冲击力。
杀一儆百,是最佳的手段,可若是他们真就放手一搏时,你该怎么做。”这是藏刀阐述这么久后,第一次询问肖胜的意见,后者思索了许久,喃喃道:
“中庸。”听到这话,藏刀伸出手指点了点肖胜,抚摸着自己的长胡,咧开了嘴角道:
“沒说实话吧,你应该听的出來,当年你娘遇袭,就是教廷与隐忍之间的一次协同合作,以你的脾性,以你纳兰人的性格,会选择这条路。”说完这话,老汉把头凑到了肖胜面前,目光中少去了平常的那份懒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浑天而成的霸气。
“慷慨过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说完这话,藏刀重重的拍了拍肖胜的肩膀,最后多加了一句: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你爹当年一战成名,至今三千万的暗花,仍旧高举暗花榜,知道为什么,一门五虎将,别人仍旧敢欺压在你们头上吗,因为你纳兰中磊,只在小范围内蹦跶,什么兵王,什么年轻一辈第一人,出了国门,你是谁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