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哀家揉揉。”
芬箬屈膝道是,一边向李永邦使了个眼色。
李永邦是专程来捞皇后的,他在未央宫里一收到消息就赶忙过来了,怕皇后要受太皇太后的责难,眼下一听,简直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道:“谢皇祖母。孙儿谢皇祖母成全。”说着,扶了上官露一把,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太皇太后闭着眼假寐,当没听见,等人走了以后,叫下人进来收拾了香炉,太皇太后向着芬箬感触道:“这个孩子呀,性情这般优柔寡断,可怎么是好。”
“他只看到了成王败寇,觉得他们输了,便同情弱者。”
芬箬喟叹道:“其实也难怪孩子,孝慎皇后死的那年,他才四岁,孝慎皇后死状多恐怖呀,一个劲的拉着他同他诉苦,孩子的心地单纯,自然就偏向她了,再说宫里的人爱嚼舌根,孩子耳濡目染的,听到的都是些不尽不实的话,这不,害的蕊乔吃了多少的哑巴亏,又不能跟自己的儿子计较。”
太皇太后点头,“是啊,所以哀家才说陆家的女人可恶,阴毒,她到临死了还不肯罢休,要蕊乔母子俩生出嫌隙来。他父皇委实比他刚武的多,便希冀他也能这样,逼得急了,孩子心里有负担没处说,身边又有一个名义上的‘姐姐’陆燕,走的近了,女孩子大三岁,生的成熟,心思重,这孩子哪里经得起她撩拨?三两下的就陷进去了。他父皇当年为了斩断他这段孽缘,没少动棍子,结果他自己把自己放逐到乌溪去,以为隔得远能解相思苦,谁知又跑出一个长得相似的连翘来,唉…….”
说到连翘,芬箬问:“老祖宗,您以为皇后说的话可信吗?”
太皇太后哼笑了一声:“她呀,这妮子,张口就来,七情上面,掰扯的跟真的一样……”
芬箬诧异:“这么说,老祖宗认为皇后骗了咱们?”
太皇太后摇头:“哀家的意思是——她拱姓陆的那女人当太后未必就像她说的那样,是要彻底铲除陆燕,但是也不见得她和姓陆的就是一路人,哀家估摸着她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所以皇后的话有真有假,不可尽信。”
“不过亏得她临时想出这一套歪理,倒是有几分急智,很有意思……”说着,太皇太后抬眉看着芬箬,“她适才那股子神气,有没有叫你想起什么人来?”
芬箬的眉目一下子柔和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是五官生的像,是神态,眉目像是会说话,老祖宗也是想起蕊乔了?”
“是啊。”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声,“她走了也有经年了,但哀家总觉得是昨天发生的事,就在眼前。”太皇太后的眼眶有点湿,半晌回神道:“罢了,不提这些伤心事。话说回来,当时怎么就让他们找着皇后这孩子了?哀家瞧着这几年来她和永邦斗得乌眼鸡似的,哀家还以为他们真不和,但今日一看,你可瞧真切了没有?”太皇太后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急不可耐的和芬箬分享,“他还算是护着她的。可见不是没有感情。”
芬箬道:“奴婢也意外。陛下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知道皇后被您召来了慈宁宫,大抵是怕您怪罪,心急火燎的就过来了,都不待人通传直挺挺的往里冲,想是心里着急。否则鲜少这般没有分寸。”
“是呢。”太皇太后笑道,“这傻孩子就是这副要命的脾气,她母亲在的时候,一个劲的和她母亲作反,但谁要真说她母亲的不是,他第一个跟谁急。他该不会跟皇后也是这么着吧?自己可以可劲的欺负,旁的人不许碰。这算什么?”
芬箬窃窃笑道:“男女之情,奴婢就不懂了。不过奴婢觉得呀,有的男人呀,在喜欢的姑娘跟前拉不下脸来,就老和她对着干,想要姑娘反过头来顺着他,也是,我们这位爷从小被惯大的,哪里受的了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主仆二人说帝后的闲话说了一下午,越说越带劲,还商量着是不是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福禄叫过来问个明白。毕竟御前当差的,不知道十分,也猜透了八分。
第33章伤情怀
那一头,皇帝带着皇后出了慈宁宫可算是松了口气,上官露本打算径直回长乐宫的,但李永邦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走,一直沿着御道到了小琅嬛,那是御花园中的一处绝景。上官露嘀咕道:“你这是把我往哪儿带啊?”
李永邦理所当然道:“回未央宫啊。”
上官露龇了龇牙,低声道:“那是您回,我又不回,我回永乐宫去了。陛下好走。”说完要转身,发现手还被他拽着,李永邦昂着下巴,“我救了你,你送送我也该吧?”
上官露心想,要送也该你送我啊,还得我送你?她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臣妾……臣妾至今惊魂未定,怕是会御前无状,冲撞了陛下。”说着,双腿还配合的有节奏的打摆子。
李永邦嘴角一抽,干笑道:“没事,朕有龙气护体,皇后既然受惊了,那就赶紧到朕的怀里来,朕给你镇一镇魂就没事了。”
周围的宫人退了两步,给他们留了一些空间,他们的声音不响也不轻,该听到的差不多都听到了,一个个的全忍着笑。
上官露一脸遭雷劈的僵直在原地,道:“谢陛下的好意,臣妾还是……还是恭送陛下吧。”说完赶紧蹲下身去,却被他挽住了手臂,继续拉着走,道:“皇后的心意朕明白,皇后那么体恤朕,那就有劳皇后亲自送朕回宫好了。”
如此无耻,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