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行为不检!”
在刺客的指证下,阮慕阳的脊背挺得笔直,坦然地被众人看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慌乱:“我与永安王只是表兄妹就能有染,如此说来,你是不是还要说我跟救了我的沈大人之间更是不清不楚?”
刺客是恨极了阮慕阳,再加上先前确实看见了她对着沈未时暧昧的目光,便想也不想就道““没错!”
阮慕阳好笑地勾了勾唇,不再搭理刺客,而是看向武帝说:“皇上,刺客明显就是在报复臣妇。以她的话来说,臣妇与所有人都有染!”
她的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却掷地铿锵有力。
谢昭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觉得此事的阮慕阳有些陌生。与她的话比起来,他那些自证明白的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他竟然需要她来帮。虽然他知道若不是她自己也牵扯其中,她一定不会开口帮她。
此时,沈未立即跪了下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臣与张夫人之间清清白白!还请皇上明鉴!刺客居心不良,意图污蔑大臣雨皇子,还请皇上下旨惩治刺客,抓其同党!”
“沈卿身上有伤,快起来。”
原本武帝对刺客的话是有六分相信的,因为为什么刺客只说阮慕阳与谢昭而不说别人?
在场的其他人也与武帝想的一样。
可现在刺客又像疯狗乱咬人一样说阮慕阳与沈未也有染,这样一来。先前的可信度就不大了。
刺客这才知道阮慕阳的用意,愤怒地看着她,可是已经晚了。
就在武帝沉默着、像是在分别刺客的话是真是假的时候,张安夷忽然走到前面跪了下来说:“皇上,臣相信慕阳的品行,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声音不大,就如同他往日里那般温和。
“请皇上明察!”
“请皇上明察!”
“请父皇明鉴!”
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安夷、阮慕阳、沈未、谢昭四人,终于开口道:“刺客居心叵测,朕令永安王彻查此事,张安夷协助,抓住同党。沈卿两次救驾有功。升吏部右侍郎。张安夷的夫人阮氏,沉着冷静、临危不乱,封赠六品敕命。”
第三十七章提议改立太子
五品以上官员的夫人成为诰命,五品以下为敕命。
张安夷如今是正六品,阮慕阳得了封赠便是六品敕命夫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从武帝处出来,沈未朝阮慕阳笑了笑说:“恭喜嫂夫人。”
沈未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刚刚在武帝面前被阮慕阳故意拉下水,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说,只不过是心照不宣了罢了。
阮慕阳想了想,还是同她道了个歉:“沈大人,方才多有得罪。”
“嫂夫人客气了。方才情况危急。”沈未笑得极客气。
一旁的张安夷始终没有说话。
与沈未分开后,阮慕阳与张安夷并肩走在泰山行宫的花园里,气氛有些沉默。
被宣过去的时候已是申时,现在天早已黑透了。泰山脚下比旁的地方似乎夜色要深一些,阮慕阳几次抬头去看张安夷,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本就知道她与谢昭之间的事情,她自证清白或许旁人会信,他估计是不相信的。
阮慕阳心中没底,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回去后阮慕阳就有些乏了。
张安夷却在踏进屋子的这一刻,漆黑的眼中终于有了变化。他看向阮慕阳问:“夫人受伤了?”
他闻到了药味。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一般温和,漆黑的眼睛淬着房里暖黄色的烛光,温柔极了。虽不知他是真心这样温柔。还是像沈未所说的将所有的心思、筹谋和情绪藏在了这副温和的外表之下,阮慕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不同于沈未那样坚韧,她本就是弱质女流,即便活了两世亦是生活在官家后宅,从小就被娇养着,今天收到了这样的惊吓,被刺客的匕首抵着喉咙又抵着后背,怎么会不害怕?强撑了大半天,所有的坚强和委屈都因为他忽然柔和下来的目光和显而易见的关心,变得不堪一击。
忍着有些发酸的鼻子,阮慕阳侧着身子不去看他,回答说:“背后被匕首刺破了个小口子。”虽然极力忍耐着,但是开口还是带着控制不住的脆弱,声音颤着。
明明很委屈,却还不想被他看见,一个人强撑着,她这副模样惹人怜惜极了。
张安夷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轻叹是什么意思?对她的失望还是无奈?
阮慕阳顿时鼻子的酸意冲到了眼眶。
随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转了过来。
“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还在这儿同我闹情绪?”张安夷包容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娇惯,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阮慕阳摇了摇头。她想起了沈未与他争执的样子。她想她这辈子都无法像沈未那样同他闹情绪的。
或许真的是因为被吓着了,平日里可以控制住的情绪现在控制不了了。她的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
“二爷,永安王确实因为婚约的事一直不肯放过我,但是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
见张安夷没有回应她,阮慕阳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这时,张安夷忽然将她扶到了床边坐下,说:“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他的动作如他的人一样温柔,却也因为那抗拒不了的力量,隐隐带着几分强势之感。
将衣服脱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