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玉将蓬莱阁都开到河洝去了,可见他在京城商界势头不小,有那么几处窝点也是常事。
总而言之,一切都绝非偶然,苏钦玉心里明白,要想继续装糊涂就不能让陆家挑明,他们需要继续中立,伺机而动。而不是让陆家挑明之后,处于被动选择的地步。
若是选择齐王就等于忤逆,成了还好,不成就是灭门之罪;若是不选就等于被划分到睿王一边,被齐王针对,再不能独善其身。
这是个聪明的举动,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最后坐上皇位的是谁,是以不动而制动,谁胜了拥戴谁。
“两位姑娘,到了,请下车罢。”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李户在外说道。
她们掀开便车帘,由李户挨个扶着下了马车,陆亦阳则站在门前观望。
好在陆亦阳不是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应该不会将她们这事抖落出去。
“有劳陆公子了”王祁莲礼数周全,福了福身,客气的说道。
三娘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朝这偏门走去。
“姑娘”陆亦阳竟出声将她叫住:“小生总觉得你对我有些敌意,不知是不是小生哪里得罪了姑娘?”
三娘连头也不回:“没有,公子多虑了,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子,还望见谅。”
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陆亦阳新婚那夜掀开她盖头说的那句:你早些休息……
她对他虽然没了执念,但始终有那么些不甘,她故作姿态不是给他看的,而是警醒自己,别再沦陷。
☆、第五十六章春日
三娘伸手去推门,门还没被锁上,她松了口气。
王祁莲在后头,对着陆亦阳又是鞠躬又是感谢,之后便也跟着进来了。
“瑶生,你别走那么快……”王祁莲将偏门关上,小跑着跟上她:“你今天就跟鬼上身似的,里外不对劲,怎么那个陆公子真惹到你了?还是你……对人家有意思,故作傲娇?”
三娘抬起手,做出一副要打她的样子:“再说一句试试?”
王祁莲嬉笑着,把她抬过头顶的手拉下来:“姑娘家家,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是便不是嘛。还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留下后遗症吧?”
三娘恨恨扯回手:“不就是落个水,再娇气也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
“别,您现在可金贵着呢,我爹娘都跟捧宝贝似的捧着您,还是由小的扶您回去吧。”说在她还真伸手过来缠着她,如同伺候老太爷一般。
三娘瞥了她两眼:“矫情!”
王祁莲笑呵呵的:“矫情就矫情呗,就冲你今儿舍命相救,往后有我王祁莲有一杯羹就少不了你的份儿!”
呵,还豪气得不行,整的跟山大王收小弟似的。
有道是一言九鼎,三娘从束腰里取出十两银子:“喏,你带我出门,我也说话算数,银子给你。”
今儿出这意外,王祁莲身上那十两都没怎么动,当即拒绝了三娘:“这银子我可不收,说来你落水是我的过错,你人没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要你的银子成什么了?”
她一个劲儿的推拒,死活不收。
这敢情好,落个水得了人情,还省得破财,三娘喜滋滋的将银子收了起来。
夜阑居里早已熄了灯,为了掩人耳目,柳儿同沈嬷嬷两人站在院门前张望,焦急的想着主子们怎么还不回来。
柳儿年纪轻,夜里眼神好,瞧见远处有人影子,顿时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瞧了瞧。
“小姐她们回来了!”
老远的就听见柳儿的声音,王祁莲愣了愣:“完了完了,没给那丫头带糖酥饼,怎么办?”
三娘想了想:“她那么紧张你,你就装不适,头晕、头疼、浑身乏力什么的。”
“有道理!”王祁莲当即作一副病态,时不时还称唤两声。
柳儿冲了上来,见王祁莲那副萎靡样儿,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王祁莲摆摆手:“就是感觉有些头晕无力,柳儿快,扶我回屋歇息”她倒是演得挺像。
柳儿急得不行,赶紧从三娘手里将王祁莲扶了过去:“小姐慢些……”
“这王小姐是怎么了?”沈嬷嬷瞅着王祁莲那样,疑惑的问道。
“没事,咱们也回屋去吧。”
沈嬷嬷将房门关上,贼兮兮的凑上来:“小姐知道我今儿见到谁了么?”
“谁?”三娘一回屋榻上去,想起先前落水那股凉意,不由将褥子往身上裹了裹。
沈嬷嬷见了,才发现不对劲:“小姐衣裳哪里去了?怎么穿的这个?”
三娘支支吾吾的,瞧躲不过去才捡了重要的说。
“哎呀!这可不行,老奴去给您弄些姜汤来,落水可不是开玩笑的,女子最怕身子入了寒气,往后嫁为人妇了就得后悔了。”
这点倒是真的,三娘也没推辞:“对了,你方才说你见着谁了?”
“是秋姨娘,小姐后头不是让老奴把卦杯换回去么?回来的时候见她在王府门前踱步,还把老奴吓了一跳。”沈嬷嬷说罢,又试探着问道:“小姐准备怎么安排秋姨娘,该不会要带进王府吧?”
三娘摇了摇头,秋姨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入王府不是她的路子。
“那她没跟你说什么?”三娘问沈嬷嬷。
“秋姨娘见着我还吓了一跳,她还不知道老奴同小姐一起来了京城,老奴便都同她说了。秋姨娘要老奴告诉您,事情都办妥了,让你得了空就去寻她。”
三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