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慈悲……”
屋里也没人去驳乔氏这无礼的话,倒是二房的妾室萧姨娘搁那儿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三娘竟不知道百年世族的王家,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堪,尊卑不分,还无人出来劝诫。
赵氏垮了脸,怒从中生却忍着不说。
三娘就当听不懂乔氏的话,同赵氏笑道:“伯母待瑶生真好,又是衣裳又是镯子,瑶生的嫡母都没这么疼过我,往后瑶生一定好好孝敬您。”
赵氏没料到三娘会说这番话,心里却是暖得不行:“乖孩子……”
乔氏不就是见不得赵氏与三娘其乐融融么?三娘非要酸给她看。
“呵,这还没正式入王家呢,就忙着孝敬,笑不笑人!”乔氏瞥了她们两眼,很是不屑。
王祁莲最见不得乔氏,从前也没少诋毁她娘:“那是咱们长房的事,二婶手是不是伸长了些?”
“你!”乔氏娇纵惯了,王家这些妯娌就没有谁敢驳她,没想到长房长女竟这样说她。
王老夫人瞅着势头不对,轻咳了两声:“还有谁没到的?”
丘若姑姑回道:“三老爷早上出门遛鸟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她就像王老夫人的眼睛,盯着各房的主子们,与当初在傅府的沈嬷嬷一样。
“遛鸟,遛鸟!就知道干这些没用的!”王老夫人对她这个小儿子是恨铁不成钢,冲着三房妾室胡姨娘道:“你平时还是多在文远身上用点儿心,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就不把文远带上道呢?”
胡姨娘逆来顺受:“是,婢妾知晓了。”
“你除了这句话就不能说些别的?回回同你说,你就知道跟我说这个,都是不中用的。”王老夫人怎么看胡姨娘都烦,索性不与她说了。
胡姨娘出生江南一带,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家的庶出之女,王老夫人当初求了来给王文远做妾,就是想让她领着王文远入仕途考取功名。
谁知王文远是烂泥扶不上墙,死活不干,后来胡姨娘也懒得再费力气,就任由他去。王文远早年丧妻,此后又拒不续弦,他与胡姨娘这些年情深意笃,所以王老夫人才更不待见胡姨娘了。
三房的一子一女皆出自胡姨娘,上回在中园里见着的王祁莹就是,还有个刚满十岁的庶子叫王祁霖。
三娘往胡姨娘那边望去,王祁莹与王祁霖都站在胡姨娘身侧。
“不等他了,咱们先过去。”王老夫人发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宗祠去。
王家宗祠就设在王府斜对面那座宅子里,据说是个二进的院子改建的,里头方正、宽阔,顶梁的四根柱子是用百年桃木的树体为材,镇阴辟邪。
几个小厮在忙着清理布置祠堂,王侍郎带着长子王祁贤等候多时了。
三娘她们跟在一群人身后,朝身边的沈嬷嬷示意:“让你去做的那个卦杯你带着没有?”
沈嬷嬷点点头:“小姐放心,老奴记在心里的。”说着,她窜过人群,到贡案前帮着忙活起来。
祠堂里的卦杯就放在贡案边上,沈嬷嬷直往那边蹭。
王侍郎上前来迎接,扶着王老夫人:“母亲慢些,当心脚下台阶。”
王老夫人任由他搀扶,嘴里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喜悲。
“对了,瑶生那事儿……母亲准备何时办?”王侍郎是变着法催促王老夫人。
老夫人神情恹恹:“你要是着急,就今儿吧,给老祖宗们上完香,接着办了就是。”
王侍郎怕她说气话,又道:“不急不急,什么时候都成。”
“行了,我说了今日就是今日,甭拖了。”王老夫人说着,示意丘若姑姑去取卦杯。
三娘心中舒了口气,还好早早做了准备。
乔氏离那边近,见丘若姑姑过去,她让她的大丫鬟絮娴帮着搭把手,将卦杯拿了递到丘若手上。
三娘瞧了瞧沈嬷嬷,却见她一脸焦躁,朝她微微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沈嬷嬷看她没明白,又挤身来到到了三娘侧边。
“刚才那个小丫鬟…可能有问题……”她悄声与三娘说道。
小丫鬟?乔氏身边那个絮娴?
“你确不确定?”
沈嬷嬷说不上来,可就觉得有问题:“倒是不怎么确定,她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我瞅她神色就是不对。”
“那原来那副你换掉没有?”
沈嬷嬷点头:“已经换了。”
三娘轻声嘱咐:“把你袖里那副拿出去藏好,盯着那丫鬟,待会儿见机行事。”
“行……”沈嬷嬷心里有数,要是真有问题,就让那死丫头当场败露。
祠堂里还来了两名和尚,站在案台前面诵经,为王氏一族祈福。
王老夫人带着头,请了三炷香,点燃了供在案上的香炉里。接着是长房、二房、三房这样,接下去。
三娘不算王家人,自然站到最后去了,轮到她时,王老夫人将她喊住。
“瑶生你过来”
她顺从的放下手里三炷香,走到王老夫人跟前:“老夫人……”
“先占卦,卦象若是吉利,你再去给老祖宗们上香。”
三娘道是。
占卦那是王侍郎的事,无需三娘上手,毕竟是他要收女。
王侍郎从丘若手里拿过卦杯,跪在一众灵位前:“列祖列宗在上,子孙王文胥今欲收女,入王家宗祠,特行占卦之礼,望列祖列宗示意……”
他说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将卦杯抛上天。
待卦杯落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