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心里打着鼓,面上不起半分涟漪:“就算说了什么,那也是糊涂话,做不得真……”
苏钦玉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道:“你说你幼时以为人也能孵化鸡蛋,便偷偷寻了一个放在被窝里,结果一直没反应。你又以为孵化要大人才行,便将鸡蛋偷偷塞到你以娘被窝里,后来被你姨娘狠狠收拾了一顿……”
三娘臊得慌,没想到她迷糊之际,竟同他说了这个。
幼时确有此事,那是秋姨娘第一回打她,所以印象深刻。
:“那是幼时无知罢了……”她打着哈哈道,赶忙寻了另外的话题:“对了,外头那帮人什么来头?”
三娘问起这个,苏钦玉便没有再开她玩笑:“听王伯父说,那帮人是进来才出现在周边的,别处也不去,就独独守在外头,偶尔会派个人在成门前喊闹几次。不过,语言不通,所有闹不出什么结论来。”
说起语言不通,三娘觉得是很大的障碍。
就拿他们初次跟那帮人碰上说起,双方都没有要动手的准备,结果交流不善引起了误会,这才大打出手。
“你说他们别处都不去,意思连溢南以外都没有他们的人?”
“嗯,他们不远千里混入大邺,就只在这个地方聚集。”
三娘想不明白了:“这真是怪哉,溢南城里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他们的?”
苏钦玉也摇摇头:“尚不知……”
☆、第一百七十章疑点(一更)
溢南城地势不高,属于南边为数不多的平坦之地,加上雨水充沛,盛产水稻、谷类,说它是小粮仓也不为过。
但是,溢南也只有这么一个好处,根本不足以让南蛮子惦记。
三娘知道,南蛮属地说是蛮荒之处,实则并非如此。那地方山清水秀,靠着一方水域也能养活许多人,根本不愁吃穿。
照苏钦玉所说,那帮人偶尔会到城门前叫嚣,却不动手,难不成是有话要说?
“那城内有派人去交涉过吗?兴许他们并无歹意。”
苏钦玉沉思片刻:“我也这么觉得,听王伯父说,前几天他们派人交涉过,结果派去的五人就剩下三人回来,故而就没再遣人去过。”
兵家规矩,两方交火不斩来使,如此一来就有些棘手了。
“那回来的人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主要还是言语不通,双方交涉了半天没有结果,那帮人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动手了。”
三娘听了,皱眉摇头:“不对,如果只是言语不通,也不至于起冲突。就好像咱们先前那般,是少漓先抬步上去引起误会,那些人才突然戒备。”
苏钦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回来的那三人说了慌?”
“也不好说,总之得去问问。”
苏钦玉突然顿住脚:“那你跟我到牢里去看看,那三人都是府衙里的衙役,在牢里头当差。”
三娘没反对,同他道:“那咱们把少漓带上,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鬼机灵丫头……”苏钦玉笑道,伸手磕了磕她的脑袋。
三娘忙捂着被他敲了的前额:“男女有别,非礼勿行!”
苏钦玉权当没听见,一边笑,一边摇着袖摆往前去了。
待叫上少漓,他们三人便去了衙门大牢里。
王文胥同溢南县令还忙着顾陆亦阳那边,想来也没功夫搭理他们。
牢房外的衙役见他们过来都没拦着,对苏钦玉是点头哈腰一阵奉承,还亲自领他们进去。
三娘瘪瘪嘴:“你仗着丞相大人的势,在外头享了多少福?”
苏钦玉假意思索一番,回道:“忘了,反正是能用上就坚决不客气,谁叫那是我爹?”
“不要脸……”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进去颇为凉快,牢中衙役都各干各的事情,独独一人坐桌案边喝水,应该是牢里头管事的。
带他们进去那衙役见了那人赶忙上去:“头儿,丞相大人家的公子来了,说要找前几天出去谈判的那三人。”
牢头不如衙役好说话,偏头看了看三娘他们,连身都不起:“牢房重地,哪能说进就进,牢里头的又哪里是说见就见的?”
那衙役有些为难了,人是他带进来的,总不能再轰出去吧?
“头儿,您看,那可是丞相大人家的公子……”
牢头依旧不买账:“你不也说了,那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又不是丞相大人,一个身无官职的平民,能随意带进来吗?”
少漓瞧他这般,凑上前去,把那衙役拉开,到牢头耳边嘀咕了几句,手则在暗处给他塞银子:“您就行个方便,咱们只是找他们问几句话,没别的……”
三娘猜那牢头不会收,这根本就不是银子的问题。方才苏钦玉同溢南县令到东厢来的时候,对苏钦玉恭恭敬敬,可见他也是卖苏钦玉面子的。
如果说,这牢头不准他们进只是为了银子,那他真是找死。
果然,那牢头一把推了回去,面带怒色:“你这厮实在过分!我本是秉公办事,你竟敢拿银子侮辱我!你们这些京城里来的官家人最为可恨,就知道仗势欺人。这大牢便是我的地盘,人就是我的人,即便是县老爷来了也不中用!”说着,他冲牢中众衙役喊道:“来人!将他们撵出去!”
这人胆子大,也硬气,敢在他们跟前说这话,说明他也有这能耐。
三娘暗下扯了扯苏钦玉的衣袖,同他道:“你上去……”
苏钦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