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反连日的骄阳高照,午后天空渐渐乌云汇集,风也呼啦啦爽快的打着旋刮起,吹在身上,分外的舒爽。
吴嬷嬷瞅了瞅天色,看着坐在窗前唇角含笑的苏若雪,多日以来心头的那股烦躁也消散不少,但这风再舒服,也不宜久吹,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少夫人,马上就要起雨了,还是关一些窗子吧。”
苏若雪回头浅笑,难得带着一丝任性的撒娇,“嬷嬷,再等一会儿吧,好不容易要起了风,吹在身上好舒服。”
吴嬷嬷也知她这段时间着实热着了,也不愿管得太严了,再说,看着这样的少夫人,谁人又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呢?不过该有的原则吴嬷嬷还是坚持住了,“那好,就一会儿,待会儿就得关了,不然雨一下,省的打湿了身子。”
“好的。”闻言,苏若雪唇边的笑意更浓,“嬷嬷,你也坐会儿吹吹风吧。”
难得少夫人如此有兴致,吴嬷嬷也没有推辞,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然足够她了解眼前之人的为人,她是不容易亲近的,但却也是最简单的,只要是她认可的人,她便会尽自己所能的护着。
吴嬷嬷毫不怀疑,为了紫烟和紫莺两个丫鬟,便是李裕,苏若雪都不会容许他伤害她们一丝一毫的。活得久了,经的多了,看得多了,吴嬷嬷心中更能体会到,有这样的主子,对她们下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坐在榻子边沿,吴嬷嬷的视线从屋外被风吹的不停抖动的芭蕉叶上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嘴边的笑意盈盈,“如今局势已定,少夫人也该考虑一下孩子的事了。”
提及此,苏若雪的小脸立刻便染上了几分羞色,但也许是身边的好姐妹接连都有了孩子,对于孩子,苏若雪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是以即便是心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苏若雪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是,我……会记在心上的。”
“那就好。”吴嬷嬷自也知道自家少夫人脸皮薄,不过这生孩子之事对于女子来说,背后隐藏的意义太深,也比较复杂,一旦苏若雪松了口,她这个嬷嬷自得助她一臂之力,似是担忧苏若雪抵触,吴嬷嬷语气更是放轻了几分,“嬷嬷知晓少夫人害羞,但这夫妻之事自古乃是天纲人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下吴嬷嬷便趁热打铁的说了一通怀孩子的准备事项,她原本就是宫中出来的,对于这些事早就自有一番心得,这其中不仅涉及平日里的身体调养,甚至连那行房姿势都有所讲究,当即就听得苏若雪面红耳赤,便是外面的疾风吹过都愣是没有消散半分。
瞧及面前低垂着的脑袋,吴嬷嬷又无语又好笑,少夫人这般害羞,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快要讲不下去了,“少夫人,嬷嬷说的,您可都记下了?”
苏若雪点了点脑袋,但头始终抬不起来,不是不想,实在是她不摸都感觉得出来自己脸上是有多烫,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生孩子居然还有那些个姿势,便是只听吴嬷嬷简单提及,她都羞得全身发红,更不要说还要跟那人摆出那些姿势了……
吴嬷嬷也不勉强,眼看苏若雪这般模样,索性也不呆了,直接告了退,不过随后当苏若雪看着出现在自己腿上的那一方攒海棠花红木锦盒时,她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任凭外面风吹雨落,她就这般呆愣的盯着这锦盒,脑海中不断回放之前吴嬷嬷拿给她时意有所指的神色,内心更是久久没法平静……
“少夫人呢?”
午后没多久大雨倾盆,给伏天燥热中的京城带来一股久违的畅快,即便是出行有些不便,可人们心中对于这场大雨还是很欢迎的,刚处理了一批人,朝堂之中也没什么大事,李裕看着外面如帘的大雨,想了想还是纵马飞奔至家,来到院里,除去挡风遮雨的大氅,李裕长腿不停,从抄手游廊直至正屋。
“启禀少爷,少夫人在屋里呢。”紫烟将打湿的大氅接下,脑袋低垂着,速速答道,并没有碍眼的跟上去。
这段时间因为大少夫人怀有身孕,自家少夫人午后没事便会到她那里坐一坐,陪她说话解闷,有时候稍微呆得久一些,少爷回来了便会去接人,这样的问题她们这些日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未及片刻,李裕进了屋子扫视一周,便见右边偏房之中静坐在窗下的苏若雪,抬腿走过来,没有半分犹豫李裕落座在她身侧,“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若雪抖得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在李裕的视线中她腿上的红木锦盒此刻更如那烫手的山芋一般,但偏偏事到如今她扔也不是,留了,就更不是了……
当下,苏若雪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人夜里本就折腾的厉害,若是被他看见这锦盒里面的东西,她以后更是别想睡个囫囵觉了,最关键,那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光听听她便受不了了,哪里还看的入眼,更何况还要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
“你先做着,我去把……东西……收一收。”鼓足了勇气,苏若雪两手捧着盒子站了起来,当即便要往外走去。
但眼前之人能让她这般轻易就如愿吗?答案理所当然是否定的。
李裕一把将落荒而逃的苏若雪揽在怀里,大手说时迟那时快便要往那红木锦盒而去,口中还若无其事的“好奇”问道,“不急不急,看雪儿看的这般入神,这锦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明知道一旦被这人盯上,事情便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