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有些害怕,两手抠著被子不肯放开,屈膝抱腿。
这一幕好像穿越时光。
周自恒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杨时候的场景,他被人追著收保护费,面上青一块紫一块,也照这般缩成球,躲在小胡同缝里。
他站著,白杨蜷著。一晃之间,五年过去。白杨依旧是一个躲在自己壳里抽抽搭搭的肥胖男孩。
一点儿也没有长大。
周自恒心里的火气好像被一盆冷水浇熄了。
他从边上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道:“我替你把医药费交了,明天还要不要再住院,观察一晚上再说。”
“那……等我爸妈从北京回来,我,我就还你钱……”白杨开口,是近乎无声的口型,他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双下巴动来动去。
这样的对话莫名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