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卫佳音打了一个哆嗦,目光充满畏惧。
“够了——”张女史怒喝一声,镇压住了满场骚乱,“段氏偷窃,人赃并获,休得狡辩!罚你鞭挞五十,洗马桶一月!”
说罢,不理使劲给她使眼色的黄女史,转身就走了。
她那两个宫婢随即过来,堵住了丹菲的嘴,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院中石板上。
事已至此,再争辩已无用,丹菲倒安静了。她也不挣扎,任由她们捆住了手脚。
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丹菲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夜空闪电般朝卫佳音射去。
卫佳音惊慌地后退了半步。
鞭子一道接一道落在身上。纵使是女子行刑,力道不重,可积累下来,也让后背如火烧一般疼痛。
丹菲紧紧闭上了眼,汗水混合着泪水落下。
摊牌警告
“哎呀呀,别动——”淑娘拿着湿帕子,擦着丹菲背部的鞭痕上,“幸而黄女史在一旁使眼色,那两个行刑的丫头没下狠手。我看你的伤也不算重,好好养几日就没事了。”
“这点伤算个什么?”丹菲不以为然,“不过破了点油皮,不用上药就能好。”
“都流血了,怎么能不上药?”红珍道。
“白白被冤枉打一顿,哪里能这么算了?”红珍嗤道,随即又踹了云英一脚,“你这吃里爬外、黑心烂肺的小贱人。说,你收了什么好处?”
云英跪在地上,被红珍踹得倒地。红珍还不解气,上去又狠狠踩她几脚。
云英被打得大叫。同宿舍的宫婢瞧不起她出卖同伴,都置若罔闻。还是丹菲听她叫声惨,劝道:“罢了,红珍姐,大晚上的,又把女史惊动起来了也不好。云英,我问你,卫佳音是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拿什么威胁了你?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也是个本分的,不该无缘无故污蔑我。”
云英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丹菲这么一问,突然暴起,双目赤红地朝丹菲吼道:“我恨你!我如今遭遇,我们一家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们段家的错!”
丹菲大吃一惊,“你是……”
云英咆哮:“我爹就是被你爹的案子牵连,我们姚家才落得抄家的下场的!你爹就是个通敌卖国的乱臣贼子!”
丹菲恍然大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云英还在破口大骂,丹菲轻描淡写地打断她:“我爹是被冤枉的。那些文书,乃是由卫参军伪造。这卫参军,便是指使你做事的卫佳音之父。”
云英愣住,继而道:“你骗人!”
“爱信不信。”丹菲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恨我随意。要继续为卫佳音卖命效劳,也是你的自由。可你要再惹到我,休怪我下手无情。反正我爹娘兄弟全都死了个干净,我一条光棍,还怕你这样的小丫头?”
云英面无人色,“卫佳音她……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没长脑子,不会自己去判断,非要人云亦云?”丹菲嘲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假以时日,我父兄的冤屈一定能昭雪。你就好好地活着,睁大眼睛看着吧!”
说罢,转过身不去理她了。
这时有个面生的宫婢走进屋来,丢了一盒药在榻上,道:“女史让送来的,让给段氏上药。”
“有劳。”丹菲披着衣衫起身,“请问是哪位女史。我回头好去谢恩。”
宫婢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是……是张女史。”
“张女史这般好心,打了棒子又给颗糖?”淑娘小声嘀咕。
丹菲拧开小木盒,闻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劳烦娘子先替我向女史道谢。”
宫婢冷哼了一声,提着裙子转身离去。
“你们可认识她?”丹菲问。
“别的院里的吧。”红珍道,“快上药吧。这天气也热了,万一伤口灌脓可不是好玩的。”
丹菲点了点头,拿着药盒递给红珍。红珍伸手来接,还未碰到,丹菲手一松,药盒跌了下去,哗啦一声落入水盆中。
红珍和淑娘惊呼。
盒子里装的药粉融进了水里,显然没法用了。
“好好的药,这可不糟蹋了?”淑娘懊恼。
“就是一副极普通的活血化瘀的药罢了。”丹菲却是笑道,“我这伤就是不用药,过两日就会好。”
红珍惋惜一叹,又踹了踹云英,“还不把水盆端去倒了?阿江不罚你,别当我们其他人是死的!”
云英脑子里正一团乱,失魂落魄地端着水盆往外走。
“等一下。”丹菲唤道,“我和卫佳音有恩怨。你若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插手的好。要不然我同她斗法起来,误伤了你,可没账算。”
云英面色苍白,狼狈地出了屋。
“这就算了?”淑娘挑眉,“阿江,你这么好欺负,卫氏定还会有下一招。”
“我可没说就放过卫佳音了。”丹菲冷笑,系好腰带,“这事让我自己处理。这卫佳音背后有权贵。我和她斗不打紧,连累了你们,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淑娘和红珍入宫有两年,也知道这其中厉害。既然丹菲已经发话,她们自然不做引火烧身的傻事了。
卫佳音磨磨蹭蹭地回了屋,对上丹菲似笑非笑的双眼。她打了一个哆嗦,避开她的目光,钻进了被子里,蒙头就睡。
丹菲的伤次日就结了疤。至于那药,丹菲闻着不对,拿不准加了什么料。横竖用了肯定对她不利,倒了也就倒了。
吃了亏后,丹菲一直在思索。卫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