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隆起,细腰长腿,身段窈窕有致,又透露着一股潇洒爽利。
崔景钰看着她濡湿的罗衣里透出来的抹胸,眉间皱出一个川字。
丹菲挽起一缕散落的头发,忽而肩上一沉,崔景钰将一件宫人落下的披帛搭在了她的身上。
丹菲这才发现自己衣衫湿透,肌肤和抹胸一览无遗。她脸颊轰地发烧,赶忙裹紧了披帛。
灶上烧着一壶水,咕嘟咕嘟响着。崔景钰把水壶拎起来放在一旁,屋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丹菲整理好了仪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我该回去向柴尚宫复命了。她不比贺娄尚宫好说话呢。”
“嗯。”崔景钰回应着,可深邃的目光却一直流连在丹菲的脸上。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或许只是想多看看她。
丹菲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简直寸步难行。突然的,她又不想这么快离去了。
她呆了片刻,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个话题,“对了,听说你就要成亲了,还没恭喜你。”
“哦。”崔景钰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丹菲词穷,绞尽脑汁找话说,“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上次围猎的虎,郡王赐了我一头。我做了一对虎牙小刀。在塞外,虎牙也是定情信物。送给贤伉俪,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崔景钰道:“谢谢。”
“怎么好像不怎么开心?”丹菲不禁打趣。
崔景钰沉默无语地看着她。
男人的冷淡和敷衍让丹菲赶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她不禁讪笑,“好像我有点自作多情了。崔……崔郎别介意。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友人的,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的。”崔景钰揉着眉心,打断了她的话,“我确实不……我不高兴,并不是因为你。我不擅长对身边的人说客套话,你别误会。”
“哦。”身边的人。自己是她身边的人。丹菲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我……”崔景钰斟酌着,“曹丹菲,你有过知己吗?”
“啊?”丹菲茫然,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就算是阿锦她,其实也并不很懂我。”
“段义云呢?”崔景钰嘴角轻扬。
丹菲又感觉到了那种怪异的、被审视的尴尬,“我同他,其实也并不是很熟。而且我们分别了很久了,如今的他其实有些陌生。你是他的表弟,你应该也有感觉。当然,我想他也肯定觉得我也变了。”
“你没变。”崔景钰目光闪动了一下,“你成长了。但是你赤诚的心,并没有变。”
丹菲胸口激荡一阵暖意,难以言语,半晌方道:“我觉得你却是变了。你从激进变得懂得有所不闹刘,你从狂热变得冷静。你从失去中领悟了获得,你也学会了妥协和将就。这一年多来,你的成长真的很快,令我望尘莫及。”
崔景钰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带着暖意。他低声道:“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丹菲没听清。
崔景钰摇了摇头,“那日,你说你不会成为另一个贺兰奴儿的事,我必须和你说,你应该是误会我了。”
丹菲困惑,“如何?”
“我并不是将你比作贺兰奴儿。”崔景钰道,“她连你十分之一都不及,我断然不会将你和她相提并论。贺兰奴儿当日是要杀你的。我是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丹菲怔怔,“你是在为我担心。”
“是。”崔景钰坦然道,“自你入宫后,我就一直在担心你。我不是冷酷无情之人。”
丹菲愉悦微笑,“崔景钰,有你这么一个知己,足矣。”
她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手放在门上那一刻,微风拂来,一只手臂自丹菲后方伸过来,按住了门。
男人雄浑的气息将她笼罩,坚实的胸膛轻贴着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夏衫,传来炽热的温度。
丹菲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耳边听到崔景钰轻轻的呼吸,以及两人同步的、如鼓击一般的心跳声。
“别再……”崔景钰的嘴唇挨着她汗湿的鬓角,一字一顿,嗓音低哑,“别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了,曹丹菲。我的心肠纵使再冷硬,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你明白了吗?”
丹菲眼眶灼热,一股狂野的情绪在胸臆之间左突右撞,几乎无法控制。
崔景钰目光渴求地凝视着她清秀的侧脸,而后强迫闭上眼。
“去吧。”他松开了手,后退半步。
丹菲猛地呼出一口气,推开了门,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深夜,宾客陆续告辞。
崔景钰护送着父母回了府,将父母送回院中后,却没急着告退,而是请父母坐好后,自己噗通一声跪下,俯首磕了一个响头,道:“阿爷,阿娘,儿子不孝。儿子想退婚!”
段夫人惊愕得倒抽一口气。玉白瓷的茶杯从崔公手中跌落,砸了个粉碎。
义云求婚
安乐公主的婚宴要连着办三日。第二日丹菲不当值,留在宫中。萍娘过来寻她说话,留下几小包药粉。丹菲将药粉兑在午膳的鸡汤里喝下。从此一日一包,把药喝完了,她依旧活蹦乱跳。萍娘见她无事,才给她停了药。
韦皇后和韦敬算着时间,果真到了第四日,相王府就传出消息,说相王患了疾病。
相王病来如山倒,本是转眼就要咽气的架势,幸而李隆基门下有个食客医术极好,用几枚银针定住了穴位,吊住了一口气。
相王的几个儿子倾巢出动,到处求医问药,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