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来。
宋织云早已哭累,由着回纹倒腾。她心中无法,只恨自己怎会一点都不懂谋略。早年在宫廷里,怎的不跟淑妃姑母学一学?不管心中有多少委屈多少不愿,在皇帝面前依然是巧笑嫣然的。无论多少明枪暗箭,都四两拨千斤地渡过去。
宋织云看着那案几上的蜡烛,灯火闪烁,不知呆坐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稳健有力的步伐。宋织云心间一跳,石震渊回来了。她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身戎装的石震渊正站在门口。
石震渊大踏步走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自己解开了黑色的披风,又解开了身上的盔甲。盔甲是精钢所制,亮澄澄的。石震渊随意丢在了地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宋织云此刻整个人蜷缩在罗汉榻上,双手抱膝坐着,巴掌大的小脸搁在膝盖上,杏眼满是哀伤地看着他。可是脸色是那般的红润可人,又何须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你知道红绵是我未婚妻。”石震渊解下盔甲,坐到罗汉榻的另一侧,坐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织云。
宋织云微微点头。时至今日,他仍将沈红绵视为未婚妻。他们心底各有明月,本就该陌路,却偏偏为了权势金钱凑在一起。
“所以,你早有预谋?”石震渊修长的指节扣着案几,黄花梨木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眸中满是寒光。
“没有。”宋织云力持镇定,迎着他的目光,挺直了背,她急于辩解,“我并不知道凌霜夫人便是林二小姐,更不知道周兆庭与南海龙王有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凌霜夫人的身份!”
“没有?当年你可不正是周兆庭的救命恩人,可不正是周兆庭带你去松江港?说起来,该是多深的渊源了。”石震渊冷笑一声,道。在案几下,他的手掌紧握成拳。他接到石定海急报,赶回崖州,而恰好此时此前去金陵再度调查周兆庭的探子也回来了,才发现其中隐藏的渊源。却不想还能在这屋里,就在这案几之下,堂而皇之地放着“舟山”的玉佩!周兆庭本名正是赵舟山!
想到他对周兆庭委以重任,甚至将他视为石弄潮的夫婿来培养,他就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南海赵家与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从不知道他的身份。”宋织云背都僵硬了。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他不知道她与周兆庭的渊源,或许一切都说得过去。然而,偏偏他们有那样的过往。她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却看不清楚。他的脸隐没在灯火的暗影里,只得黑魆魆一片。
“你是我的妻子,是崖州石家的宗妇,你做事情该想想你的身份!无论赵家,还是南越王,都不是你可以去想的!”石震渊冷声道,充满告诫与嘲讽的意味。
“你是什么意思?”宋织云浑身颤抖,直直盯着他布满霜雪与不屑的眼睛,道,“我自问对得起石家,对得起你!”
石震渊大笑,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道,“你可真敢说!若不是那夜喝醉了,你的嬷嬷自作主张,请了我去,恐怕石二夫人是打算一辈子为南越王世子守身如玉吧?”
宋织云脸色煞白,不能言语。
石震渊有些意外自己说出了这般的话。他以为他不在意的,然而并不是,那些话脱口而出。那些点点滴滴积累在心底,他知道他便从来不在宋织云的心上。陈绍嘉不在之时,她将陈绍嘉放在心底;陈绍嘉出现后,她的眼睛里便只有陈绍嘉。尽管她在妈祖庙里发誓说,自己一辈子都是震海侯夫人。可是那满眼的泪水与痛苦,又如何叫人相信?亏他石震渊还为此沾沾自喜!
一个男人、一个丈夫,憋屈至此,还如何能忍?石震渊倏忽站起来,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大步往内室走去。
宋织云大惊,用力拍打他的腰身,道:“石震渊,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然而,男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稳步走到内室的榻前,将宋织云扔了下去,冷哼一声,道:“在南海,我就是王。我有什么不可以!”
榻上不过放了薄薄一层锦被,宋织云被砸得一阵晕眩。待缓过神来,宋织云撑起身来,才看见石震渊站在床榻前,上身衣裳已经尽数褪去,精壮的上身肌肉贲张。他一脸漠然地解开黑色腰带,与从前那些温柔的狂热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宋织云爬起来,跳下床,然而,她脚才沾地,石震渊就将她狠狠地掼在了榻上。宋织云退无可退,抓紧了衣襟往内缩去。
石震渊站在床榻前,魁梧的身材如小山一般靠了过来。逆着光火,宋织云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倏地,石震渊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宋织云都来不及惊呼,他就进入了她。她内里异常干涸,他却不管不顾,只抓住了她的腰,一下一下狠狠地进出。他离她那样远,她都看不清楚他的脸,眼泪便模糊了她的双眼。
“你哭什么呢?我的娘子。每当宋家在紧要关头,你不总是自己爬到我的床上来?”石震渊俯身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宋织云只如万箭穿心,喘着气,颤着声道:“石震渊,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痛得全身都在发抖,双手紧紧地攥着那锦被,眼泪沁湿了头发,然而石震渊却不为所动,进出得更加用力。
渐渐地,那痛刚缓和了些,石震渊一把将她翻转过来,让她跪在榻上,扯着她的长发,从后面狠狠地进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