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活,但那大都是与之有渊源的人的血。而子莫,他和这苏家能有什么关系?
然而某处传来摩擦转动的声音,侧身望去,确有一道暗门慢慢打开了。
子莫看懂了她的疑惑,却只是笑了笑:“以后再同你说。”然后伸了手要去拉她。
木青看着这人好不自然伸过来的手,突然想到一个时辰前他们才刚刚经历了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虽然,在子莫看来并不是这样……
木青一抬头、一挺胸,目不斜视、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了他身侧,径直走进了暗道里。
木青所以为的气宇轩昂、洒脱飒爽的身姿落在子莫眼里就变成了别扭,他只是收回了手,慢慢跟在她身后走进了暗道。
木青看着他走到了自己前头,正要越过他,那人却回首一笑:“师妹,开道这种事,还是让师兄来做比较好。”
里子里极其清冷矜贵的一个人,从来也都只肯拿张沉稳温和的面孔对人。此刻回眸一笑,却好似翩翩少年芝兰玉树闲庭信步,散落了满夜的星辉,嘴角眉梢,自带了一份天定fēng_liú。
好多年后的木青还是会想起这一霎那,那人眼角带笑,眼里清波却只映了她一个人。
☆、lt;7gt;
木青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出神。短短几截楼梯,木青却觉得走了好长一段路。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却终究不是同路人。
她默默叹口气,收了神。
那一截台阶终于走到了尽头,闯入视线的俨然是一个有房间有走廊的地下居室,估摸着不会太大但也不小,宅子该有的这都有,除了没有天光。
“看来还有人久居此地。”子莫打量着四周,地面很干净,明显有人时时打扫。
他们正站在一条过道里,过道两侧就是房间。
木青这才发现,先前叮当作响的铃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那些气流波动也变得微弱得几乎探不着。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你……大师兄怎么会来这?”
他看着她:“你说呢?难道是巧合?”
木青讪讪地挠了挠头:“不可以是巧合吗?”
她的眼神带了试探的意味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子莫的笑冷在了一半。
她说可不可以是巧合。
她要把它当作巧合。
她宁愿是巧合。
子莫怒极反笑。
难怪这么多年来,她不咸不淡不远不近。
原来都是“巧合”。
木青硬着头皮迎接他的视线。
子莫认真起来的眼神,说实话,压迫感挺强的,木青有些心虚,想着这么多年的大师兄果然没白当,威慑、震慑还是一套一套的。
攥得手心发汗,那人声音终于从头顶传来,凉如水。
“木青,你没有心。”
说完竟也不再管她,一个人朝里走去。
木青一看那模样居然像是真生气了,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毕竟她从没见过他生气或是发怒。
怎么没有了,木青苦笑,在心里叫冤,她这颗心可鲜活了,情感充沛着呢!
然而她也只是默默跟了过去,却一个字都不解释。
木青本来还跟在子莫后面,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然而子莫一眼也没有给她。他们来到岔路口,木青想上前指路,子莫抢先迈了步子;他去看墙上痕迹,木青刚一凑过头去,他立马扭头就走。木青有意装乖,却讨不了巧。一来二去也不伺候了,爱咋地咋地!
木青看着置气一般的大师兄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样子。虽然和他惯常云淡风轻的姿态不符,但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意味。
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摸索着、判断着方向,奔着同一个目的,却愣是没有交流。
直到他俩都驻足在一张紧闭的房门前。
即使有法术星尘照亮,也依然掩不住这扇门散发出来的阴森。
木青上前想去试探地推一推那门,被人一把隔开拦在身后。瞄一眼,那人明明抢过身挡在了前面却还是冷着一张脸。
子莫凌空聚气推了推那门,那门立马剧烈地反应起来。“砰砰”的响声又钝厚又密集,就像有人在里面发了疯似的往外砸东西。只见那扇紧闭的木门激烈地震动着,像要被人硬生生砸穿,岌岌可危却又死死锁住了门口,硬是没泻出一丝缝来。
“好重的怨气!”木青隔着一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实实在在的撞击感。
声声低吼从里面传来,尖利的、女人的声音,在这间诡异的房间前平白生出了森凉和骇意。
先前渐弥的铃声此时大作起来,周身平稳的气流也被激烈地扰动。
木青想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却发现子莫直直地盯着那门,眉头深锁,眼神却像是穿透了木门落在了里面的人身上。
这个眼神她见过的,偶然在灵霄阁,她无意看见他这样看过苏琉云,复杂又凝重。她想起先前破暗道也是靠着子莫的血,此时此刻他又流露出这副神情,木青猜想,他也许不是跟苏家有什么牵连,而是跟这里、跟这个木门背后的女人有关系。不,应该不是人了,而是——
桃花娘娘的怨魂!
木青从他背后走出来,飞快在手上涂了隔绝毒物的药粉,然后划破指尖开始在门上画符布阵。那门还是震荡得厉害,一下一下击在门上的可不只是蛮劲,还有不加克制的力量爆发出来的气浪。
沾在门上的血迹被灼热的气流烧得艳极,又因了灵力的灌入而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