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清新许多,你要是春天来的话,桃花开了,垂柳青青,桃红柳绿的美景一定让你赞不绝口,你眼前看到的景不算什么,你要是爬到山顶俯瞰,湖泊被垂柳和桃树围绕,是一个心形。”
这湖泊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名字,叫忘忧湖。
度假村的名字也是因忘忧湖而来的,若是以往听到忘忧度假村这个名字,总觉得落俗了点,但心里装了许多忧虑后再来听这个名。觉得忘忧二字恰如其分。
若是住在这里真的可以忘记忧愁,那该多好。
其实我以前来过一次,七年前和陈沉新婚那会儿,装修了房子办完了婚礼后,根本没有富余的钱拿去轰轰烈烈的度蜜月,陈沉就花了心思找到了这个度假村,当时这里成为度假村,只是因为这儿有一片桃园,许多人来这儿看桃花,觉得郊外比城里清净,就会在农户那儿居住。
后来去过的人都推荐城里人周末去那儿散心,渐渐的才修缮成了度假村。
当时的忘忧湖,只有一条杂草丛生的泥泞小路,桃树遍地可见,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住着土砖房,比较贫苦,但胜在悠闲。
七年过去,这儿已经成了有名的度假休闲之地,可这七年之中,我和陈沉都没有再记起这个地方,更别提旧地重游。
那时的手机没现在这么智能,像素也没那么高,拍出来的图片也没有修图软件,一切都朴实无华。却无比美好。
我记得陈沉在湖边给我拍了一张背影,结果一不小心踩空了,翻盖手机掉进水里,幸好及时抠出了电池,才保住了手机的寿命。
而现在,陈沉失足过的地方,早已修成了一座小亭子,木板路绕着湖泊蜿蜒而去,人事已非,不堪追忆。
宋安戈拉了拉我的大衣:
“怎么,想起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情了?”
关于陈沉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所以我低头一笑:“没有啊,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挺美的,谢谢你。”
宋安戈多狡猾一人,他灵敏的嗅到了我隐藏的信息:“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这个地方你来过吧?”
我质疑的看着他:
“你莫名其妙救了我,连性命都不顾,该不会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了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想着要弥补我?”
宋安戈拍了拍亭子里的石凳,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他面前。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一张嘴,我就后悔了问了这个问题。
他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上辈子英年早逝,害你守寡终老,去了阴间被孟婆拦住,硬让我喝她端来的那碗又苦又涩的孟婆汤,我当然是抵死不从啊,我要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转世投胎后把你忘了可咋整,这不,跟孟婆讨价还价的,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才投了胎,结果等了你好多年吧,你却还嫁给了别的男人。”
编瞎话眼都不眨的人,也就他宋安戈一个了。
我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看风景,不再搭理他。
宋安戈自觉无趣,哀叹一声:
“有些人呐,明明想起了一些往事,却硬要憋在心里伤肝伤肺,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那你推着我四处走走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晚饭的时候吃嘛嘛香了,嘴也就能消停会。”
横竖他就想折磨我,我推着他在度假村里转悠了小半天,说来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不年不节不到周末的,度假村却住满了人,宋安戈说很多城里人忙着工作顾不上老人,又想把辛苦一辈子的双亲接来一起住,但老人呢,离不开那片土地,于是这度假村就变成了半养老院的形式,这样的话,老人家住着没有城里那么拘束,孩子们每个周末来度假村跟父母在一起,也方便。
这倒是挺不错的,要是我有那个能力把母亲接到这儿来,每个周末都能吃上一顿母亲做的饭,生活的艰辛或许会少很多。
宋安戈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很自然的开口:“江离,你也可以把咱妈接过来住,这儿的老板是我发小,很铁的哥们,当初开发这个度假村的时候,我借给他一大笔资金,那间房我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划分好我和他之间的界限:
“宋大叔,请你注意措辞,那是我妈,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宋安戈嘿嘿笑着:“出门在外的,别老是这么讲究这么刻板,我们是朋友,你的妈妈也是我的长辈,我作为晚辈尊称一声咱妈,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
这家伙,嘴上说着不占我便宜,让我带着他溜达那么一圈,好些老人见到我们,都亲切的喊他小宋,都问起他,我是谁,他的回答一律是你们懂的。
老人家都比较传统,一男一女走在路上,还能往哪儿想?
我抱怨了一通,又说教了一通,就差没发火了,人家倒好,不叫老人们猜了,直接当着人家的面牵着我的手说:
“奶奶,这是我女朋友。”
这一圈下来,几乎所有的老人都知道小宋有个漂亮的女朋友。
回到家,我给王潇潇打电话抱怨,王潇潇笑的前俯后仰:“这么说来,宋大叔对你好像是认真的,我听学长说了,忘忧度假村原本是要建成一个养老院的,投资人就有宋大叔,但后来觉得度假村规模大,光建一个养老院比较空,老人们呆久了也觉得孤单,不如对半,这样一来,老人们住在度假村里,能听外来人讲述城里的故事,城里人呢,又能通过关爱老人来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