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的心却轰然倒塌,心如死灰。
柳瑀是她不满现实,堆积出来的幻象,一戳便会破灭,随风飘逝,而铁生,才是她真心实意爱着的男人。自己明白得太晚,白白浪费了三年多的时间,而为了自私任性的自己,铁生却要经历生死挣扎。
铁生……你一定要挺住,我答应你,只要你挺过这一关,我便日日陪着你笑看花开日落,万里河山。
手中纸张飘然而落,李猛赶紧弯腰拾起,准备还回,谁知风吹过,黄纸随风而起,纸上“休书”两字赫然跃于纸面,纸张中铁生和陈雅两个名字也跃入眼帘,李猛不禁眼眸转深,神情复杂看向女子。
原来如此……
咿呀一声,红木大门终于从里拉开,无痕与箫洛神情憔悴走了出来,心挂铁生,阿雅并未注意到箫洛,而是起身扑向无痕,小手用力抓住无痕两边衣袖,从牙缝中困难挤出一句话:“他……怎么样?”
“女娃,我们又见面了,放心吧,咳咳……有我箫洛在,他死不了!”见到阿雅,箫洛眉眼含笑,欢快打着招呼,只不过气力有些不足。
这女娃聪明机警,胆识过人,而且跟他还有“同居”之谊,他很是喜欢。
“老色鬼!”一旁的李猛不阴不阳鄙视出声。
在寒山书院大门时,他就说过,这老头最喜欢珠宝和美女,不然干嘛每天去人家后宫溜达,还顺便捎走了东珠。
不过当时在寒山书院,他可真是不知那惊天大盗就是他家师父,不然他死也不敢跟着铁生去抓捕,这老头记仇得很,果然回去对着自己就是一顿海扁。
箫洛一听,气得头发竖起,朝李猛高举拳头,大喊道:“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叫你看人,你看到哪去了?啊……为了救人,你师父我耗费了十几年的修为,你……看我不把你小子揍得满地找牙。”
“啊……杀人了,救命啊!师父饶命啊……”见师父生气,李猛大喊一声不好,立马抱头鼠窜,顿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声。
而同时,阿雅震惊于箫洛的出现以及箫洛与李猛的师徒关系,更惊喜于他说的话,他说他救了铁生,铁生活过来了……阿雅喜极而泣,抬眼激动望向无痕,求证着。
“他说的没错,铁生总算捡回了一条命,进去吧,他正在找你呢!”无痕看着女子点头笑道。
这小子,刚睁眼,迷迷糊糊的双手乱舞,大喊大叫着阿雅的名字,也不看他师父耗费大半的修为才救他一命,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听闻,阿雅低头用力闭上双眼,感谢上苍!
气势宏伟的大殿中,阳光倾斜而下,柔和的笼罩着床榻上眼睛闭合,上身缠满纱布的男子,男子没有带面具,五官立体饱满,棱角分明,乌黑的头发披散枕畔。
“铁生……”女子深情呼唤着。
女子跪立床边,小手伸开紧紧抱住男子结实健硕的身子,头轻轻趴在男子胸口,潸然泪下,直到亲眼看到他还活着,泪才敢再次滑落,不过这是高兴的泪,是快乐的泪,感谢老天爷,没有夺走他。
“嗯……”金光闪闪下,男子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阿雅在叫她,胸口暖暖的,是做梦吗?阿雅终于肯原谅他了,不再怪他了,他的阿雅终于肯见他了吗?这段时间,阿雅对他不理不睬,他真的好难受,每天浑身没劲,生不如死。
“铁生……铁生……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听到声音,阿雅连忙起身,站立床头,温柔拨开男子额前散发,抚平男子紧紧拧起的眉头。
“嗯……阿雅,真的是你!你没事吧?”男子终于睁开眼睛,意识开始慢慢清醒,见到来人,激动出声,只是胸口剧痛,一说话脸色全无,唇色泛白。
见此,女子连忙抓住男子床边大手,急急安慰到:“是的,我是阿雅,我没事,有你在我怎会有事呢?我就在你身边,不用担心,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不要动,好好养伤。”
女子连连绵绵的安抚和允诺起了作用,男子心情渐渐平复,眉头慢慢舒展,眼睛闭上又进入了昏迷,只不过大手依然紧紧握住女子小手,一刻不肯松开。
“铁生……我的孩子……”大门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在红衣女子的搀扶下闯入殿来。
“娘……您慢些,无痕大人都说了铁生哥没事!”红衣女子声音哽咽,连声劝说,从没见过干娘这样惊慌失措,进宫路上,神思恍惚,几次都要摔倒,一路跌跌撞撞才赶到这儿。
“呸……他的话怎能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踏雪脚底如踩云,身子剧烈颤抖,眼前一片血海,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惨烈现场。
“娘……您来了,阿雅该死,请您责罚。”两人刚入殿内,一个头发散落半边的女子冲了过来,重重跪在老人跟前。
见此,老人没有言语,而是继续往前,坐到床边,抬起男子手腕把着脉,还好,老人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脉象平稳浑厚,性命已保住,而且体力还萦绕着两股纯阳真气,女子一惊,难道……他到底意欲为何啊?
轻轻放下男子手臂,拉过被角搭在男子身子,老人才慢慢转身,眼露欣慰看着跪在地上形态憔悴的女子,开口道:“起来吧!铁生若醒着,又要怪我了!这次……不怪你,是他自己的选择,若你死了,他也不会独活,到时我失去的将是你们两个!”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