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落脚点,还有各种补给。”
不说别的,如果他们在草原上这么游荡下去,就算西北军不出动来围剿他们,他们也会因为缺少粮食补给而陷入绝境。而且现在虽然是八月,但在西北,气候已经逐渐转冷,他们这些人却是谁都没有带着御寒衣物的。毕竟军队出行轻车简从,辎重都留在后面。而西北军现在自然不可能再给他们提供这些。
所以占据一座州城是非常必要的,既能够获得足够的补给,也能够以此为根基,跟西北军周旋。毕竟有高大的城墙阻隔,西北军一时也不能奈何他们。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可以支撑到朝廷的援军到来。
当然,赵瑾之选择此处,还有另一个原因,万星观就在这里。当然,那些人已经被抓走了,但是因为福王在这里待过的缘故,虞景还留着人在这里。赵瑾之自己这边想要传递消息很困难,但这些人不同。而且,从这个渠道也更令人放心。
虽然目前为止都没有见到福王插手此事的痕迹,但赵瑾之还是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他有关。比如那个忽然冒出头来给朝廷发战报的愣头青官员,西北这边没人怀疑他,但赵瑾之却不同。
如果此事当真跟福王有关,那么他肯定还有后手,须得小心戒备。
“既然如此,那就去抚州。”众人闻言,便都赞同道。
但又有人问,“可我们如何进得去抚州城?”
他们要是占据了州城,西北军就进不去。但是现在在城外的是他们,这就比较令人发愁了。
赵瑾之道,“如今咱们人少,经不起损失,攻城是不必想了。我打算诈开城门,伺机夺取。”
“这个主意妙!”孙胜击掌道,“我知道了,那些俘虏就是用在这里吧?”如果只有他们这些羽林军,抚州那边说不定会警惕,根本不让他们进入。但有西北军陪同就不一样了。
众人一想,都觉得这个计划应当可行,于是立刻讨论了起来。虽然计划有了,但具体如何实施,却需要周密的计划,否则万一被人看破,反而打草惊蛇,而且会浪费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不过商议的同时也没耽误赶路,毕竟他们必须要在今日之内赶到抚州。而且如果趁夜骗开城门,成功的可能性也更高。骑在马上不便说话,只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才能交换一下想法,但赶路的时候,却可以仔细斟酌思索。
不知道别人如何,但孙胜觉得,自己纵马驰骋的时候,被风吹着,脑子反倒会比平日更加清醒,而在这种高速的移动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快速后退,变成背景,就显得自己更加突出,思索起问题来也更清晰流畅,许多奇思妙想也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而自己斟酌一番之后,又能够趁着休息的时候与其他人探讨,如此一来,思路倒是十分顺畅。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接近抚州城时,一个计划已经渐渐成形。
只让俘虏们过去叫开城门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这些人未必会听话,虽然被日食震慑住,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边军,若是有了机会,说不定立刻就反水。所以必须要有羽林卫的人跟着去。如此,再软硬兼施,至少能暂时令他们听话。
包括倒时候如何喊话,如何控制城门,如何冲城,如何接应……凡此种种的细节,全部都已经商量妥当,只等到了地方,抓住时机施行了。
大约这些人掌控西北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所以虽然知道羽林卫来了西北,但是他们的警惕性还是不强。抚州城的守军见有人过来,要叫开城门,居然也没有多做怀疑,禀报上面的同时,便命令下面的人升起吊桥了。
这时的城门构造是十分复杂的,关上门之后,还要操作机关,将吊桥放下来堵住城门。这里是边城,随时有可能爆发战争,所以每日都会这么做,以免敌人忽然出现冲城。战争期间,甚至还会在城门后对方石块,这样才能保证安全,否则城门若是一冲就破,这城也就不用守了。
抚州城的守将听了下面的人汇报,也不疑有他。因为他是知道有人在石林那边埋伏羽林军的,现在有了结果,往抚州来修整,也是应有之义。而且远远看过去,的确都是穿着西北军配发的衣服。
不久之后,城门打开,城外的人鱼贯而入。
过城门的时候,还有不少守军盯着他们看,还有人热络的询问他们是否有所收获。所以羽林卫的人都警惕起来,生怕被看出破绽,而身边跟着的俘虏,有的配合的回话,有的低着头没有反应。
然而就在打头的人进入瓮城的时候,一个俘虏忽然高声叫道,“刘将军战死,这些人都是羽林卫假扮!快关城门!”
跟在一边的孙胜在心里暗骂一声,没想到竟还真有这种不要命的。也许他原本是要命的,但现在这个阵仗有点儿吓人,绷不住,就叫出来了。而且,之前在城门外,一旦叫破,城头的人势必会往下射箭。弓箭无眼,可不会区分敌我,万一射中自己呢?所以此人进了城门之后,眼看友军在侧壮胆,这才开口。
而他这一叫,周围彻底混乱起来。
俘虏们听到事情被叫破,害怕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希冀。若是抚州守军能够干掉羽林卫,他们自然又自由了。
不过,若是城门没开的时候这样说还来得及,现在么……孙胜一刀了结了那个叫喊出声的俘虏,然后一挥手,羽林卫们便蜂拥而上,迅速的将城门处的守军击杀,接管了这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