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护卫守在周围。短时间内,薛望夜逃不出去。无奈之下,他熟门熟路地撬开窗户,跃进了一间乌黑的房间。
薛望夜观察过,兰嫔每次发怒命人搜,都不会搜这个屋子。
这个屋子小小的,里面除了一些布匹珠宝,便只有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放着些木玉雕刻,并无特别之处。薛望夜无聊至极,在这个只能容纳两三人的小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把眼光落在了一个紫檀木盒上面。那木盒子长长宽宽,横在博古架的最顶端。奇怪的是,博古架的其他物什都积了些灰尘,偏偏只有它干净无比。
瞧这形状,莫不是藏了把绝世宝剑?薛望夜心中好奇,暗道这兰嫔整座宫殿一幅字画皆无,竟然喜欢男儿的宝剑?他轻手轻脚将木盒子拿下,几下将那锁撬开。“吧嗒”一声,铜锁落地,木盒子也应声而开。
只是,出现在薛望夜眼前的,竟是一轴画卷!
画……薛望夜陡然想起,梅嫣曾在失踪前跑来紫兰宫看画!他双手颤抖,几次将画卷抓在手里却滑了出去。
而当他终于将画卷取出,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打开卷轴的时候,竟被眼前所见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9章猜测
画,其实是一幅很寻常的美人踏春图。
不寻常的是,画中美人儿的身份!
弯弯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失手打翻了茶碗。因为,图中所画之人神形兼备、栩栩如生,她只一眼便认了出来:已故的贤妃与越美人,紫兰宫的兰嫔,以及她昏迷不醒的母妃德妃娘娘。更让她头疼的是,贤妃与越美人都是因为涉嫌毒害她母妃而自杀身亡……
如豆的灯火轻轻摇曳,弯弯那张脸也跟着忽明忽暗。沉默良久,她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据本宫所知,她们四人走动非常之少,关系并不亲密,可是……”
“可是在这画中,她们却其乐融融,情同姐妹。”薛望夜隔着灯火望向那幅画,“你说,兰嫔娘娘藏着这么一幅画,是为了什么?”
“薛将军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殿下刚才也查看过,根据丹青色泽及画中娘娘们所着服饰判断,这画乃是多年前的旧物。”薛望夜略一思索后,压低了声音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四位娘娘多年前义结金兰,却因为某件事而疏远。多年之后,那件事被人翻了出来。而那件事关乎兰嫔娘娘的生死,于是她为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将其余三人……”
说到这儿,薛望夜咬了咬牙,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弯弯摇了摇头,“这番推测有些道理,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若是兰嫔想要掩盖秘密而杀人灭口,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这个好解释啊,”薛望夜张口就来,“我记得清清楚楚,放置画卷的盒子片尘不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兰嫔娘娘将此画作为念想,经常取出来观摩。也就是说,兰嫔虽与其余三位娘娘疏远了,但依然有感情。之所以拖到现在,可能是因为舍不得下手。”
弯弯若有所思,显然仍不赞同,却也没有接着反驳。一旁守着的冬青替二人添了些热茶,第一次站到了薛望夜一边,“薛将军所言极是,殿下您看,兰嫔娘娘一介番邦女子,能夺得陛下恩宠成为紫兰宫的主人,心机谋算必然高明。所以,她暗中毒晕了德妃娘娘,又将祸水引到贤妃娘娘和越美人身上。等到两个月后事态稍息,又想用一碗鸡汤解决了德妃娘娘,顺便将殿下您打个永世不得翻身。”说着,她两眼发光地看着薛望夜,激动道,“薛将军真厉害,早该把这心狠手辣的坏蛋给抓出来!”
薛望夜被夸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却听默不作声的弯弯突然道,“那本宫问你们,那夜流云宫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你们也说了,兰嫔出身番邦,京中并无庞大的家族做靠山,那么她去哪儿弄来火药?薛将军也曾说过,这火药十分稀罕。”
冬青支支吾吾接不上话,薛望夜也面露不解,迟疑道,“这个,宫中多年,或许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
“无论如何兰嫔都至关重要,我们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她将画卷放到一边,揉了揉额角,道,“不知薛将军准备得如何,两日之后就要去护国寺,到时候可就全靠你了。”
冬青乐观地点头附和,“也对,再忍两日,两日后抓住了兰嫔娘娘好好问一问就是了。”
薛望夜拂了拂自己的刘海,无奈道,“我说公主殿下,你们将重中之重都放在薛某这么个无权无势的人身上,就不怕薛某反咬一口,或者半路脱身?”
“你不会。”弯弯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你与本宫一样着急,因为梅嫣姑娘失踪前可是和那位兰嫔赏过画的。说不定,她们当时看的也是这幅画呢?”
薛望夜听后瞳孔一缩,却见弯弯瞄了手边的画卷一眼,垂眸笑了一声,“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有趣了……”
薛望夜随着她的视线落在画卷上,胸中暗涛翻滚。画中的天空碧蓝如洗,而他们的窗外却云层厚重,长夜漫漫。薛望夜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两日,那他就再等两日!
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在两日之内,前前后后发生了几件小事。一是,紫兰宫的兰嫔几番噩梦,竟得了癔症,天天茶饭不思,神神叨叨。皇帝见御医们束手无策,便命皇后将她带去护国寺上上香,也散散心。二是,右相大人宋御的江南治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