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在打着秋千般。
打扮停当走到前院,偏厅里头已经摆上了饭菜,鲁妈妈瞧着郑香盈出来,笑着迎了上来:“还想去喊姑娘来吃饭呢,刚刚好就出来了。”
郑香盈迅速朝旁边桌子溜了一眼,就见杨之恒已经在那里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望着自己眼前的饭碗,看起来他是饿得狠了,想着他一次能吃五碗饭,郑香盈不由得有几分同情她,恐怕肚子早就饿了,偏偏还要等着她出来才能吃饭。
刚刚坐了下来,小翠伸出筷子替她布菜,郑香盈便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从自己身上溜了一圈便过去了,郑香盈都不用往旁边看,心里也知道该是杨之恒这个傻小子,他竟然会偷偷的看自己,越发长进了。郑香盈大大方方的往那桌子看了一眼:“杨公子,田庄简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杨之恒被郑香盈逮了个正着,脸立刻红了一片,他讪讪答道:“方妈妈准备得很是丰盛,哪里简陋。”伸手端起饭碗来,将头埋在饭碗里,呼呼的吃着饭,不敢再抬头看郑香盈的眼睛。
吃过饭后杨之恒便与禄伯一道去砌围墙,他的功夫好,成了主劳力,禄伯与几个下人都成了打下手的,替他递砖送泥浆。禄伯不住赞叹道:“小杨公子就是聪明,我才一教他便会了,若是以后出去做泥工,那可真是一把好手!”
碰巧小翠和小琴小棋送水过去,听着禄伯这般说,再看看杨之恒身上虽然穿着禄伯的旧衣裳,可那通身的气派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三个人笑成了一团:“要杨公子沦落到做泥工,恐怕也不容易呢。”
回到院子里头,小翠将这事情当笑话儿说给郑香盈听,郑香盈听了也是笑:“禄伯果然奇思妙想,竟然会想着让杨公子去做泥工。即便杨公子想去做这种事情,恐怕他家里也不会同意罢?”说到“家”字,郑香盈忽然一愣。
杨之恒过来的时候说焦大有事去京城,家里无人做饭菜给他吃,他这才跑到归真园来投奔她,这说明杨之恒没有了旁的亲人,莫非他也是个孤儿?郑香盈回想着那俊眉朗目,心中酸了酸,难怪他对自己要分外的好,原来是同病相怜。
正在想得出神,忽然就听外边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郑香盈抬起头来,就见门帘儿晃动,一个穿着青布棉袄的人侧着走了进来。“姑娘,大少爷大小姐带着二少爷过归真园来了,正在门口呢。”鲁妈妈气喘吁吁,脸色有些慌张:“说是来给二小姐拜年的,可我瞧着大少爷与二少爷那模样,却怎么也不觉得他们安了好心。”
“东院那几个来了?”郑香盈心里一怔,立时便想起了杨之恒来,可千万不能让郑远山知道归真园收留了陌生男子,万一被他抓着了这个把柄,还不知道他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呢。“妈妈,你去杨公子那边送个信儿,让他暂时不要回院子这边来。”
鲁妈妈会意,点了点头,飞着一双腿儿往外边去了,郑香盈站了起来,小翠将门帘掀起一条缝儿,外边雪白的光线便漏了进来:“姑娘,他们好像进了前边院子。”
郑香盈走到小翠身边,就见前院那边黑压压的一群人挤在那里,她轻轻哼了一声:“这倒也应景,大年初一黄鼠狼便上门来了。”若是郑香林一个人来,郑香盈还不会觉得奇怪,这郑香林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自己头一年没有在郑家老宅子过年,她来瞧瞧自己也无可厚非。可郑远山与郑远帆一道跟着过来,不由得让她心生戒备,这两人来归真园,绝没有什么好事儿。
郑远山站在归真园的宅子门边四处张望,只觉视野开阔,园子里布置精巧整齐。多年前他曾跟着郑信诚过来瞧过几眼,那时候这田庄还是一片荒芜,零零星星的栽着一些树木,到处可见参差不齐的杂草,才过了六七年光景,这田庄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位二妹妹着实也有些本领。
若是自己也有个庄子那便好了,郑远山垂涎的望着归真园里雪白一片,心里头有如猫爪在挠着一般,既心痒,又愤懑。他要是打理田庄,该也不会做得比郑香盈差,只是族里却没有给他这机会。
七房虽然有良田与铺面,可现儿全交在族里打理,十一万两银子大房捏着,听说帮他们存在钱庄,十多间铺面由二房帮他们收租金,几千亩地则攥在三房手里。那日宗祠集会商议处置七房家产,郑家各位长辈一直赞成这个法子,七房现儿没有能当家作主的人,只能等着七房子女及冠及笄时,再将他们的那一份家产各自发还。
郑远山虽然口里说着感谢各位长辈照拂七房,可心里却恨得直咬牙,大房或者是拿了银子去放了印子钱,过得几年那十一万两银子便能翻倍。至于铺面的租金究竟有没有中间提价,田庄每年的产出究竟会有多少,自己一概不知,只能忍气吞声的看着二房三房从中渔利。
族里每年从七房那十几间铺面的租金里头拨出约莫一万二千两,每个月由管事送一千两过来让七房进行日常开支。郑大太爷语重心长的对郑远山道:“现儿你们七房没有一个能当家的,让香林丫头打理内务,我觉得她也只是勉力为之,所以族里暂且不能给多的银子,若是要用大宗的银子,须得到族里来报备,由族里决定给还是不给。”
“多谢大伯祖父关爱。”郑远山虽然心里痛恨不已,却也无计可施,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幸得有族里长辈们帮着七房,否则侄孙还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