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少不了会有人想来打主意,明年还得多样些狗,请人将田庄的院墙修高些才是。”
“谁准备打主意?”杨之恒听了心中火大,竖起两道眉毛,怎么会有这般无耻的人,难道就见不得郑小姐过好日子?
“这世间人心不古,想打主意的多呢。”寿伯口里不住的唠唠叨叨:“我瞧着郑家其余几房都不是好相与的,即便是七房自身,那两位少爷,都是眼珠子瞪得铜铃大,恨不能扑过来将姑娘嚼碎吞到肚子里头,连骨头都不剩!”
“他们敢!”杨之恒少年气盛,一只手捏成了个拳头,另外那只手握着马缰,缰绳被捏成扁扁的一线:“谁若是敢来打郑小姐的主意,你们只管告诉我,我一个个的去收拾了他们!”
与寿伯才说了几句话,便到了院子这边,门口的屋檐下头站了好几个人,正在伸着脖子往这边看,鲁妈妈见杨之恒来了,心里欢喜:“原来是小杨公子。”
方妈妈此时也认出了杨之恒,转身飞奔着进去里边屋子通传:“姑娘,小杨公子过来了。”
郑香盈那时候刚刚上床歇息,听着外边的响动,坐起了身子,将衣裳穿上,喊了小翠进来将灯燃了,正准备提了灯笼往外边去看看。听着方妈妈进来说是杨之恒来了,郑香盈不免奇怪:“这会子他怎么过来了?”
小翠提了灯笼走在前边,方妈妈替郑香盈将斗篷披上,一边扶住她的胳膊:“姑娘慢些走,雪地里可滑,仔细闪了脚。”
走到内院外头,就见走廊下头一堆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人穿着白色衣裳,十分打眼,那不是杨之恒又是谁?几个月不见,他似乎高了大半个头,郑香盈不禁感叹,十三四岁的少年就是长得快,记入那雨后春笋般,嗖嗖的一节节的往上边蹿。先前见着他还不到鲁妈妈鼻梁那,现儿瞧着已经比鲁妈妈还要高了些,站在那里英姿勃发。
杨之恒听着院子后边传来脚步声,心中忽然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羞涩,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发硬,脑袋似乎转不过来一般。鲁妈妈在他身边笑道:“原来姑娘还未歇息,竟然起身出来了。”这话听在杨之恒耳朵里,便如同得了最美妙的仙乐一般,杨之恒的脸微微有些发烫,里边走出来的人果然是她。
“杨公子。”郑香盈走到走廊下,就见那白衣少年依旧是一张侧脸,没有转过头来,不由热情的招呼了一句,杨之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一半,直着脖子应了一声,他鼓足勇气转过头来,正好遇着了郑香盈清澄如水的目光。
郑香盈披了一件鹅黄色的斗篷,头发散乱的披在了肩头,可却一点也不觉得凌乱,反倒将那芙蓉粉面衬托得更粉嫩了些。杨之恒瞧着她笑盈盈的望向自己,张开嘴喊了一声:“郑小姐”,搜肠刮肚的想找几句话来说,可却觉得词穷,这时候偏偏肚子不争气,“咕噜”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杨之恒真恨不能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可周围的人却很是热心,方妈妈慈爱的望着杨之恒道:“笑杨公子是没有吃晚饭罢?快些跟我来厨房,今日寿伯与鲁妈妈成亲,还留着不少好酒好菜呢。”
郑香盈笑微微的站在走廊下,见着那挺拔的身影慢慢的往厨房那边去了,方才杨之恒那肚子里发出的声响委实太响亮些,配着他脸上尴尬的神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去了,竟然连晚饭都没有吃,能饿成那模样。
“鲁妈妈,寿伯,你们歇息去罢,这边没事儿了。”郑香盈笑着吩咐众人各自去安歇:“小琴和小棋去替杨公子收拾间客房出来。”
瞧着众人都散了,郑香盈这才带着小翠去了厨房,杨之恒正坐在桌子旁边狼吞虎咽,旁边放着几个空了的菜碗,方妈妈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杨公子,你慢些吃,别噎着了。”小翠见着那几个空碗,抿嘴一笑,不由得出言想捉弄他。
杨之恒吃得正欢,忽然听着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是郑香盈带了丫鬟站在那里,不由得猛的呛了一口,呼呼的往外吐米饭,方妈妈赶紧去给他倒水:“小杨公子,慢些吃!”端水过来瞪了一眼小翠:“你这丫头真是的,咋咋呼呼,惊扰了贵客!”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杨之恒摆了摆手,接过茶碗喝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将气息喘匀了些:“郑小姐,你怎么还过来了,这么晚了,快些去歇息罢。”
“哪有将客人扔到一旁,主人家却去呼呼大睡的理儿?”郑香盈一脚迈了进来,小翠将灯笼插到门槛上,端了条椅子让郑香盈坐下:“杨公子怎么这样晚来荥阳了?”
听了这句话,杨之恒好不容易才调匀了呼吸,这时却又大声咳嗽了起来,方妈妈赶紧又将茶碗递了过去:“小杨公子,先别说话,喝几口水!”
郑香盈见杨之恒将脸埋在了茶碗里头,脸颊上有艳艳的潮红,心里蓦然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这青葱少年对自己有了一丝情意?想到此处,她的脸红了红,一种莫名的慌乱忽然席卷过全身,四肢五骸里头却暖洋洋的一片。
“你慢慢吃,我叫丫鬟们在前边那进屋子里头给你收拾出了一间客房。”郑香盈见杨之恒捧着茶碗就是不肯抬头,知道他定然是有几分羞涩,也不想为难他,站起身来带着小翠便往外走:“方妈妈,等会你送杨公子过去。”
杨之恒紧紧的盯着地上,那里有个纤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