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甜不甜?”
郑香盈咂咂嘴,这甜味儿好久没有尝到了,前世巧克力都吃得不喜不爱,这一世尝到了冰糖的滋味便觉得快活,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旁边小翠见郑香盈眉开眼笑,也缠着鲁妈妈讨了一颗冰糖渣子,放到口里舔了舔:“好甜!”
鲁妈妈笑着将冰糖与桂花搅拌匀称,方妈妈分掉了一小坛子说留着过年吃,鲁妈妈将剩下的放在酒缸,将布包着塞子将坛子封好,又用麻绳将口子扎得紧紧。做完了这些事儿,鲁妈妈拍着手上的桂花屑子道:“过二三日后便可勾兑白酒,然后放到酒窖里封贮,等时间到了便能取出来喝了。
“原来这桂花就是这样酿出来的。”郑香盈在旁边瞧着不住点头:“妈妈,这酒要多久才能好?”
“若是自己人喝,一两个月便可以取出来,若是想要味道好些,那怎么着也该半年到一年,桂花酒若是能存五年,那可便是珍品了。”鲁妈妈摇头叹息:“可惜我做的桂花酒,最多存到一年,两年都没有捱得过。”
“还不是妈妈做的酒好喝?原来老爷夫人都爱喝呢。”小翠心直口快,刚刚冲口而出忽然又想到了过世不久的郑信诚与郑夫人,不由得捂住了嘴,眼睛望着郑香盈,脸上露出了羞惭的神色。郑香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翠的头:“没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成山阿。郑香盈瞧着小翠垂着头站在那里,心中忽然有所感叹,不论怎么样,自己过得舒舒服服才是最重要的,前世她是这么想的,或今生她也会这样做。
“姑娘,我们给焦大爷留几坛酒?”鲁妈妈在旁边算计着:“每样留两坛够了吗?”
“差不多了,他们又不是酒坛子,送几坛表示咱们的心意也便是了。”郑香盈见鲁妈妈郑重其事,心里知道她感念焦大师徒出手相救,故而有此一问。“妈妈做个记号,别与旁的酒混到一处了。”
鲁妈妈点了点头:“给焦大爷的酒,我打算窖到水井里头。用泥浆封了坛子,然后裹上油布,将酒坛子沉到井底,那样做出来的酒才真正是上等的美酒呢。”
鲁妈妈将桂花酒做完,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做菊花酒。这种就是由菊花与糯米、酒曲酿制而成的酒,古称“长寿酒”,其味清凉甜美,有养肝明目之功效。大周有习俗,重阳节必饮菊花酒,大家都以为它祛灾祈福的“吉祥酒”。
菊花材料是现成的,当下菊花园里的花朵开得正盛,郑香盈一大早便与小翠拣着新鲜的菊花摘下来,将那些花朵在通风处摊晒开风干一夜。鲁妈妈瞧着那花芯里头的湿气没了,配上枸杞、生地黄与当归,先水煎2次,取汁液备用。然后将汁液与糯米放在一处,侵湿、沥干、蒸饭,然后与酒曲伴到一处,与剩下的菊花煎出的汁液混合到一处放进酒缸任由它发酵,在依照寻常法子酿造。
“妈妈,这些酒过年该好了罢?”郑香盈瞧着鲁妈妈将酒窖的门给封上,站在一边打着小算盘,过年的时候正是好赚钱的时候,时间可得要赶得及才好。
“差不多。”鲁妈妈点了点头,让寿伯将里边清出来的余酒搬去厨房:“姑娘若是想卖酒,可以先拿这几坛出去试试,这是去年留下来的酒,也就这几坛了。”
第二日阳光晴好,小翠带着小琴与小棋坐了禄伯的马车往荥阳城出发,每人怀里抱了个小酒坛子,眼睛里都有着兴奋期盼的神色。“哎,你说咱们这酒能卖掉吗?”小棋低头看了看深褐色的小酒坛,上边用布封着坛子口,麻绳扎得紧紧的,要靠近才能闻着酒香的味道,隔得远便一点也闻不着了。
“不管怎么样,试试呗。”小翠不住的为她们鼓劲儿:“虽然姑娘说,卖不掉便自己喝,可咱们总得要为姑娘分忧解难不是?这两百多坛酒,就咱们几个喝,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得完呐?总得要想法子把它卖掉。”
小琴与小棋听了不住点头:“你说得没错,咱们将酒卖了,既能帮上姑娘的忙,自己还能挣到银子呢。”一阵秋风吹过,马车帘幕被吹了起来,露出了马车外边的风景,瞧着路边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前边远远的有一线深灰色的城墙:“快到城里了!”
“可不是!”禄伯听见马车里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心中也是开心,一甩马鞭子,那两匹马便得得的飞奔了起来,朝着荥阳城里边疾驰了过去。小翠几个抱紧了小酒坛儿,只觉心里头砰砰的跳得厉害,三个人咬着嘴唇,忽然没得了言语。
禄伯将马车赶到了东大街的街口,停在一棵古槐树下头,指了指街道里边:“人多,马车不方便进去,你们几个自己走路过去,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东大街算是荥阳城里头最繁华的地带了,小翠她们先前就来看过了,这里头有三家酒肆,她们打算都去试试运气。走到第一家,黑底金字的招牌,上边四个大字“太白酒肆”,小翠抬着脖子看了看那几个字儿,都还认识,再望了望里边,这个时候酒客还不多,可已经有几张桌子旁边坐了人,伙计们正殷勤的端着花生米小菜往那边送。
“咱们进去看看?”小翠回头望了望小琴与小棋,见她们俩也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挺了挺背:“跟我走。”
刚刚走了进去,柜台后边的掌柜便吆喝了起来:“小姑娘家家的,这酒肆可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还不快些出去!”
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