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杨之恒也在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郑小姐,听我师父的没错,咱们走罢,你母亲还在悦升客栈呢,她肯定等得着急了。”
被他一提醒,郑香盈忽然想起郑夫人来,点了点头道:“好,我走。”
见郑香盈终于不再执着,刘府尹和郑信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刘府尹很是欢喜的指了几个衙役将郑信诚的尸首帮着抬去马车上边:“务必小心着些,动作不可粗鲁,这死的可是荥阳郑氏的七房老爷!”
郑香盈闷闷不乐的跟着焦大师徒走出了府衙,这个不是结果的结果让她很是郁闷,她真不相信郑信诚说走就走了,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你在想什么?可是还觉得你父亲死得蹊跷?”杨之恒见郑香盈低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心中也很是不舒服,虽然与郑香盈只相处了短短的两日,可他却觉得他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仿佛是老朋友一般,见着她难受,他的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郑香盈抬头看了他一眼,身边的这个小小少年,稚气未脱,可眼神却很真诚,让她不由自主觉得心中温暖了起来,她笑了笑道:“还能怎么样?都已经在府衙那边结案了,觉得蹊跷也没法子了。”
焦大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一笑:“郑小姐,你可是有怀疑的人?”
郑香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焦大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本来想将三房四爷借钱不还的事情说出来,可想着毕竟自己与焦大只是萍水相逢,怎么能一五一十的便将家里的私事全抖露出来?她含糊应了一句:“确实是有,只是我觉得那人十分狡猾,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若这人是你们郑氏家族里的人,即便你提出疑问来,你们族里也不会让他对簿公堂,只会私下处理,毕竟这有关于郑氏的名声。而且你说得对,那人肯定做得隐秘,即便你揪了他去给汤大夫辨认,肯定汤大夫也不会认识他,因为他定是支使了旁人去买的神仙粉。”
郑香盈忽然有一种无力感,焦大说的都对,即便她指证了三房四爷,郑氏会不会将他交给官府还是一个疑问,更何况她根本没办法去指证他,她只有怀疑,没有证据,如果就这么去指证他,旁人定然都不会相信。
“那我该怎么办?”郑香盈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父亲就这么冤枉的死了不成?”
焦大深深的望着她道:“不怎么办,你必须快些长大,等你有了力量与他们抗衡了,你便能将你父亲的死因找出来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个凶手,让他为你父亲偿命。”
郑香盈站在那里,夕阳将她镀了一层金灿灿的边儿,她双眼望着前方,脸上有一种坚定与决然:“会有这一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死去何所道
夕阳西下,暮归的寒鸦翅膀上都带着一道金灿灿的边儿,振翅往树梢上飞去,似乎能洒落一地的碎金。淡淡的暮霭已经在天边涌现,青莲色的天空里有着缕缕烟灰颜色,似乎有人拿着纱布蒙上去一般。
今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郑氏族里的人早就决定准备十六清晨动身出发,所以郑信诚的尸身只能暂时寄放在义庄。
“你先回客栈去,我到这里守着。”郑信晖望着直挺挺躺在那里的郑信诚,叹了一口气,这七房的弟弟为人很好,只是性子有些软糯,可怎么着也是家中的主心骨,就这么撒手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以后少不得要郑氏族里来操心了。
“郑小姐,咱们快些去马市,赶着现在该还没有全部关门,总得买两匹马才是。”焦大见郑香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出言提醒道:“我们走了,你的马车便走不动了。”
杨之恒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焦大:“师父?”又转眼望了望郑香盈,脸上的神色有些着急:“我们不也……”
焦大没等他说完话,直接将杨之恒的话打断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先去替郑小姐将马买过来才是。”
郑香盈听着这话,知道焦大去意已决,心中虽有不舍,可总不能拉着他不放手。各人有各人的事情,焦大与她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了她们母女已经耽搁了两日,郑香盈的心里边早就过意不去,现儿知道焦大就要离开,倒也松了一口气,她真不愿意欠别人太多,也不想让自己家里的事情影响到别人。
“焦大叔,我们快些去买马罢。”郑香盈朝杨之恒微微一笑:“师父最大,师父说了算,你别弄得你师父不开心。”
杨之恒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跟了焦大往马市走,几人到了洛阳的马市,已经只有几家还没有关门,马贩子见来了客人,殷勤的引着他们进去挑选。焦大对于选马也很有讲究,掰开嘴巴看了看牙口,又顺着马鬃摸了摸马的身子,最后选定了两匹。马贩子张开夸赞:“大爷真有眼光,这两匹可是宝马良驹……”
话音未落,杨之恒在旁边冷冷的开口:“什么宝马良驹,我们只不过是买两匹拉车的马,你这两匹瞧着也只能拉拉车罢了。”
马贩子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摸着脑袋没有敢接口,焦大笑了笑,掏出两个银锭子来:“就连我的徒弟都一眼看出来你这马的优劣,你就不必在这里自夸了。你说得再好我也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这两匹马,合在一起五十两银子,卖不卖?”
瞧着焦大手里托着的银锭子,马贩子吧嗒了下嘴巴,叹了一口气:“大爷,现儿马市行情不